这是蒋十安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张茂有心理问题。
他也当然明白,自己的心理问题更严重。
关于心理问题,蒋十安已经开始看起了心理医生。他做了几个测试之后,很快就被诊断为中度暴力倾向患者。医生告诉他这本身不算大病,但是放任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演变为狂躁型抑郁症之类的严重疾病。医生劝解他现在发现并不晚,不必吃药,每周一次谈话治疗就可以,关键还是在于自己调控。医生教给他一个办法,每当要发怒时,就捏住自己的拳头深呼吸十次。
所幸,蒋十安看医生以来还没有用到这个办法。他面对张茂时候那种看着他无动于衷就想令他生出些表情的想法全都没了,他不再敢于直面张茂,躲闪眼神的人现在变成了他。仿佛潜意识中,他也领悟了什么,只是害怕承认。
蒋十安就宛如在钢丝上行走一般挨过一天又一天,钢丝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旦恐惧的问题给出一个确实答案之时,就是他跌下去粉身碎骨之日。他小心翼翼地用尽一切方法维持平衡支持着自己行走,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可张茂,可气的张茂,他在终点的山崖边上站着,永远隔岸观火。
肋骨骨裂最疼痛的就是头七天,医生告诉蒋十安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张茂吃一粒止痛药——他不愿意护工近张茂的身,一切事情都是自己c,ao心去做。他发觉自己竟然是个堪称耐心的人,在家的时候,他妈妈没有削好水果他就能大发雷霆,可在医院张茂的病床前,他可以花上一两个小时给他擦洗换药,包扎肋骨固定带,然后在床边坐上一整天。蒋十安不清楚自己是因为赎罪或者仅仅是害怕摔落,他抚摸着熟睡的张茂的头发,他的头发长出来一点,刚刚脱离贴着头皮光头的程度就开始打卷了,几乎像个黑人。
疼痛似乎在他脸上毫无显现,蒋十安每一天都准备好止痛药给他吃,但是张茂直到第十天,也没有说过一个痛字。蒋十安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身上痛吗?”
张茂彼时正靠在床边用吸管喝水,他咬着吸管吸啜的下唇停住动作,抬起头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竭力感受身体上的疼痛:“一般吧,习惯了。”他说完继续低下脑袋去吸水,仿佛蒋十安问得是个傻问题。
蒋十安听了这话,正学着削苹果的手颤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把手指头切了道口子,他把染上点血的苹果放回盘子里,吮吸自己的指头。铁锈似的血腥味似乎令他稍稍回过神了一些,蒋十安怔怔地看着又靠回床头看书的张茂,明白有东西似乎已然无法挽回。
他强迫自己关注别的事情。
比如,张茂的身体。
粗粗算来他们几乎快有一个月没z_u_o爱,头几个礼拜他在赌气,后一个礼拜他在害怕,一切的因素都让他很难硬起来。即使硬了也只能草草用手解决。尝试过绝美xìng_ài的y-inj-in-g怎么可能被自己粗糙的手掌满足,到了最近几天,蒋十安每天都是在梦里s,he了一裤裆醒来,清晨粗大的y-inj-in-g把薄薄的被单撑起一个尖顶。他从来没觉得有一根j-i巴是这么让人讨厌的事,梦中张茂像他们还挺好的时候那样,在他身上磨蹭着,双腿间那个美妙的小逼包裹着他的y-inj-in-g上下吞吐,他的内里就像天鹅绒似的柔软。说实话,要不是他的记忆力超群,他都快忘记他的小逼里头是什么感觉了。
住院十天时,张茂终于可以洗澡。
他站在淋浴间外让蒋十安解下他肋骨上缠绕着的固定带,真不是他胆敢使唤蒋十安,那块固定带缠绕起来非常不便,必须外人帮忙。他一直是想要请护工的,即使要动用自己的手术资金,可蒋十安无论如何不允许,只好作罢。蒋十安给他脱下住院服,埋头在他胸前慢慢捣鼓着固定带。浑身赤裸之后,张茂走进淋浴间,他打开喷头准备洗澡,却被蒋十安叫住:“我帮你。”
张茂回过头,看到蒋十安脱下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拽下内裤走了进来。张茂忽然意识到自己许久没见过蒋十安luǒ_tǐ了,几乎感到有些陌生地不适应。他背过身去冲水,慢腾腾地挪动着上半身。刚把身体打s-hi,一双手就从后头摸上来,奇怪的是并不带着性欲,只是轻轻环着他。张茂奇怪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蒋十安。
他的脑袋靠在张茂的颈窝,从张茂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缕缕从他头顶冲刷下来的水流,和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挂着一层水雾的长睫毛。蒋十安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一说话骨头就挪动:“我帮你固定着上半身。”
原来是这样,张茂放心地回过头,挤出一点洗发露专心地洗头发。现在他抬起胳膊时,已经不会很痛苦了,他缓慢地洗脱着方才的惊诧:他还以为蒋十安要道歉什么的。他还真不用蒋十安道歉,张茂一边洗一边想,跟他又没关系,蒋十安一向这么暴躁,无非是愤怒他为什么不反抗罢了。他把脑袋伸到水下冲洗着,泡沫和脏水不可避免地流淌在蒋十安的脸上,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洗完头发之后,蒋十安拿过沐浴露和浴球在张茂身上搓洗。他竭力按捺着自己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逐渐膨胀的性欲,可张茂肆无忌惮裸露在他面前的身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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