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饮冰像是彻底忘了i国一样,醉心工作,不问世事。
一年后,接到来自法国高定婚纱的电话,季饮冰才恍惚地意识到,本来在今年,她跟言诺是准备结婚的。
她去了法国,亲自取走婚纱。
设计师见她打算直接提走婚纱,都不是试穿一下,心里觉着惊讶。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面含微笑地询问了季饮冰一句,“季小姐,不试穿一下么?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我们是可以给您修改的。”
奢美而华丽的抹胸蕾丝钉珠婚纱,穿在人形模特的身上,衬得那模特也有了几分高贵美艳之感。若穿在她的身上,肯定更好看。季饮冰凝望着那件婚纱,目光略显痴迷。
片刻后,那对装满迷恋之色的双眸,瞬间化作清醒。
摇摇头,季饮冰说,“不必了。”
“我大概没有机会穿上它了。”她怕自己穿上了,就舍不得脱下了。
设计师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能从她那怅然若失的神情中,体会到伤心。他体贴地没有做过多的询问。
…
言诺和季饮冰明明彼此相爱着,却再也没有提到过有关结婚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们仍然过着满世界飞着,互相思念彼此的日子。
季饮冰很少再回i国,偶尔回去,最多也就停留两三天,就会离开。她25岁那年,言诺来a国陪她过了生日。他问她,“你还会回i国么?”
季饮冰想了想,才说,“至少现在不会。”
言诺看出她的落寞与抵触,心情无端的烦躁。
言诺回去后,季饮冰去了庄龙那里。
庄龙知道言诺来过的事,两个人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庄龙忽然提了一句,“相爱的人总是分开,是容易出事的。”
季饮冰当时没说话。
但庄龙却看见,她拿着试管的手抖了一下。
庄龙扯了扯嘴角,又说,“冰冰,你们这样,不是办法。”
“我前段时间听说了,言诺想要移民,他这些年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他们的佣兵团,是亚洲地区的王牌,若是移民到a国来,可就说不准了。”
季饮冰静静地听着,难得的没有说话。
“言诺不像你,他不是孤身一人,他的背后,还有着一个佣兵团。”
季饮冰苦笑,“我明白。”
“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两个月后,方俞生突然决定要治疗眼睛。
他来了a国。
方俞生的眼睛,要动好几次手术,这是一个磨人的过程。第一次手术结束,季饮冰告诉方俞生,他的手术很成功。方俞生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饮冰你知道吗,在来见你之前,我其实很恐惧。”
季饮冰有些惊讶。
“怎么,很意外我这个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
季饮冰点头,她问方俞生,“安,你恐惧什么?”
“这人吧,一旦有了想去爱、想去看的人,就对一切未知的事,都充满了恐惧。没遇到她之前,我得过且过的活着,想着,眼睛看不见也没关系。可遇到了她,我就变得贪心了。起初只是想摸摸她,然后想亲亲她,最后又贪心的想要看看她。”
方俞生双手把玩着手中拐杖上方镶嵌的宝石,他微垂着头,闭着眼睛,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很温暖。“我想看看她,想看着她的脸,她这个人。我还痴心妄想的想要看着她慢慢变老。这份愿望,越发强烈,我就越期待你能治好我的眼睛。”
“当然,期望有多深,恐惧就有多浓。”
他摸了摸自己的双眼,轻声说,“我太害怕了。”
季饮冰沉默下来。
她弯腰握住方俞生的手,告诉他,“放心,我会医好你的眼睛,你会看到你爱的人。”
方俞生叹道,“那是自然。”
两个月后,方俞生的眼睛彻底被治愈。
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冬日早晨,季饮冰牵着方俞生的手,将他带到室外。为了让方俞生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季饮冰特意将治疗修养的地方,选在了萨尼贝尔岛。
佛罗里达的冬季也很温和,方俞生只穿了一件长袖的体恤衫。
季饮冰问他,“准备好了么?”
方俞生伸手,触摸到了一束阳光。
他已经很久未曾看到过太阳了。
“好了。”
季饮冰绕道他的身前方,慢慢地,将方俞生头上那圈纱布摘下。
纱布落下的一霎那,方俞生双手猛地抓紧了身下的躺椅扶手。
季饮冰皱起眉头,问他,“怎么了安?”
方俞生说,“有光。”
他看见了光。
久未见到光明的人,陡然看见光亮,那种激动澎湃的心情,没瞎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季饮冰难得笑出声来。
“我帮你遮住太阳,你慢慢地睁开眼睛。”
“好。”
她用手遮在方俞生的额前,方俞生慢慢地睁开眼睛。
一双绿宝石班深邃幽暗的眸子,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双眸子转了转,全世界的美景,都跟着颤抖。
方俞生又闭上眼睛,片刻后,重新睁开眼睛。他望着前方,看到了背后的朝阳洒在身前的海面上,看见满地的贝壳和游客,看到了停留在此的海鸟。方俞生呼吸微促,他道,“这个世界,真的很美。”
身旁,季饮冰应和地嗯了声。
方俞生扭头,盯着季饮冰的脸颊看。
这个时候,季饮冰的短发早已长长。她穿着印花挂脖长裙,头上戴着一个花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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