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警服的人不知所措,而纪清书在一旁交涉。
她走过去,平静开口,“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您找我就行,我是死者的女儿,我叫云平。”
警察看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起交通事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只是还有些问题需要询问一下家属,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这毕竟是春节,事情尽早解决,也尽早让死者入土为安。”
何宁点点头,“是,我跟你们走。”
何宁回头看了一下云母和燕子,有些担忧,纪清书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放心。”
何宁点点头,走出殡仪馆,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何宁想,还能有什么事要询问呢?不就是赔偿问题?他们都说调查清楚了,还有他们什么事?不就是想要他们乖乖闭嘴,忍气吞声么?
云父这种乡下人死了说不定就白死了,他无权无势,除了对妻子孩子发难,只能任人宰割践踏。
这个世界果真肮脏不堪。
只是她没想到翻开赔偿条款,里面的金额远远超出一场交通重大事故的赔偿金额,何宁想,这应该是对方有权有势,希望他们见好就收的意思。
她看着旁边的银、行卡,咬咬牙,签下了云平的名字。
警察看她不哭不闹,这么配合,也是松口气。
何宁走出警察局,手中握紧那张银、行卡,生命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换来这张卡。
所以,活着才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有。
云父的命已经很值钱了,这两百万足够他的老婆孩子安稳过日子,可她呢,她何宁和孩子的命是有多贱,连一毛钱都不值,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留下?
她做错什么了?就因为爱错了人?
是谁说,爱情不分对错的?
为什么到她身上什么都错,连她的孩子都错了。
她慢慢蹲下来,头埋在双膝里,在警察局门口放声大哭。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合上车窗,纪清和吩咐司机离开警察局。
任诀坐在副驾驶,试探道,“三少不去解释吗?”
纪清和抬手揉揉太阳穴,淡声道,“告诉楼君怡,从此陌路。”
任诀停了很久才点点头。
“任诀,你跟我多少年了?”
任诀毫不犹豫,“26年。”
“26年?恩,挺久了。”
任诀看不清纪清和的面容,可他感觉到纪清和话里的戏谑,好像讽刺一般,他不敢多问什么,可后背还是禁不住流汗。
三少是察觉到了什么么?
君怡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他低下头,他想什么呢,他做再多,她也不在乎。
*
何宁亲手操办了云父的葬礼,就在殡仪馆,依着农村的习俗,简单办了一下,然后就将云父送去火化。
他们选了块墓地,将骨灰盒放了进去,然后封闭了墓地。
她看燕子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叹口气,有这样的女儿他该知足了。
走道上跑来一个小身影,她靠近何宁,然后拉着何宁的手,轻声道,“姐姐,不难过。”
何宁没说话,看着走来的纪清和、何靖南、高雯,俯身鞠了一躬。
高雯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节哀顺变。”
何宁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纪清书和何宁走在最后面,“该做的你都做了。”
“是啊。不知云平泉下有知会不会高兴?”
“被父亲活活打死,现在父亲也死了,这算一命抵一命了。”
何宁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这回事吗?”
“可能吧。”
“可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纪清书拉着她手,放在唇边哈气,给她温暖,“你见过活了千年的人?”
何宁抽回手,脸有些红。
纪清书看了,反而笑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然后看到远处有几个人站在一处墓前,她深深叹口气,然后玩笑道,,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纪清书噎了一下,摸摸额头,“不了吧。”
“去年我生日,我来了,我看了一下,还挺风光的。”
纪清书咳了咳,“这,这真是段好经历。”
“我那时真想笑来着,忍了很久,现在,好想冲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看看。”
纪清书一脸惊悚,“宁宁,你以前不是怕这些吗?”
何宁冲他笑笑,,你忘了,我现在也不是人。”
纪清书呵呵,无言以对。
何宁看着风中站立的父母,忧伤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我爸妈也说不定。在那之前,你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即使骇人听闻,我相信他们能接受的。”
“不行,我怕一不小心,吓死他们。”其实她是怕他们知道后,将来会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如果发生那样的事,她宁愿他们接受她已经死去的结果。
纪清书没说话,但他明白何宁在想些什么,“那糯糯呢?”
“糯糯?她这么小,说了也不明白。”
“他呢?”
何宁目视前方,看到纪清和拉着糯糯走过来,她低下头,面带笑意,嘴里犯苦,“我已经没脸面对他了。”
纪清书冷道,“如果他是那样的人,那就不值得你喜欢,也不值得你爱。”
何宁摇摇头,“我已经不想爱他了,好累,好辛苦。”
纪清书将她抱在怀里,“那就不爱了。”
纪清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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