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婉容总是听明白了。
晓得这男人是个小肚鸡肠的,却没想到心眼儿竟能小到这般田地。
一时也有些无语,小声嘀咕了句:“就你会想。”然后便扭身转了回去,继续坐在马上赏景,不再搭理他了。
胤莽将苏婉容直接带回了军营。
此次入侵,西夏领主设世子葛烈为主将,领兵十万。另设两名副帅兵分两路,麾下分别有四万骑兵。
现如今虽身为主将的葛烈,已经缴械投降,两名副帅自知不敌,带着一帮子散兵临阵脱逃,至今下落不明。
西夏领主一日不肯招降,眼下的局势就尚不稳定。
之前将小姑娘安置在窑洞,内外有精兵重重把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今日出现了一个萨纳尔,就不能排除可能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类似萨纳尔这般手段卑劣的小人,把主意再打在她的头上。
出了一次这样的事情,现如今无论将她安顿在哪里,都不安全。唯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时刻看护着,胤莽才好安心。
军队里的艰辛,绝非诸如苏婉容这样的深闺女子,可以轻易想像的出来的。
将就着睡了几日大帐里的冷硬床铺,吃过军营里发给将士们的干粮大锅饭。苏婉容这会儿才体会到,自己这两年间住在窑洞,睡着那热腾腾的软和炕头,吃着那天天不重样的精致饭菜,条件是何等的舒适优越。
不过苏婉容原本就是个不怕吃苦的。左右她在吃食上也不算挑,无需多么精细,能果腹便是。营地里到了晚上虽然有些冷,不过有那天然火炉似的胤莽在身边,夜夜被他抱在怀里睡去,倒是也没给冻着半分。
唯有一点,却是苏婉容内心里再如何愿意吃苦,都是克服不了的。
晋元大军扎营的地方,在一处山林背后的空地。冬季还好,这会儿入了春,万物复苏,各种虫蛇蚂蝗也跟着一道儿苏醒过来。
从安顿在这里的第一夜开始,苏婉容就觉得浑身上下开始泛痒,最起初的时候没太在意,还道是水土不服。后来发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有些地方甚至泛红,生出成片成片的小疙瘩,瞧看起来怪是吓人。苏婉容这才有些重视起来。
有经验的军营看过以后,立刻辨识出这是西夏当地的一种毒虫啃咬所致。说是毒虫,其实被此种毒虫咬伤,性命无忧。就是会生出苏婉容身上长的这种,绯红色的细小疙瘩。照理来讲,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哪里有那么好忍的呢?
身上这些个红疙瘩,一痒起来,那是抓心挠肺的难耐。可又不能随便去抓,若是抓破了,留了疤便消不下去。
说起来也真是出了奇的。
苏婉容夜夜与那胤莽睡同一张床铺,胤莽缠她缠的紧,有时候两个人紧紧交叠在一块儿入睡,那可真的是不分你我。
可这毒虫,偏偏专挑苏婉容的皮肤咬,这么几天下来,她的身上几乎不剩一块儿好肉,如今也只剩一张脸还是白净的了。大约是睡在身边的男人皮糙肉厚的,不入虫眼,全身上下,硬是一个包都没被叮出来。
只弄得苏婉容心里又羡慕,又生气。
羡慕男人这种天生的毒虫免疫体质。生气他看她被叮了满身,又丑又痒的红疙瘩,非但没有同情,反倒是幸灾乐祸的笑得怪是高兴。
今个儿胤莽回帐以后,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盒,据说是专门涂抹毒虫咬伤的清凉药膏。当他殷勤地提出,要替她涂抹药膏的时候,苏婉容就意识到他这种殷勤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可是自从她被毒虫叮咬,苏婉容受这奇痒之苦,已经忍了足足三日,现如今都快要被折磨疯了。这会儿身边有没有贴身侍女从旁伺候,除了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她别无其他选择。
妥协的代价,当然是被抹药的男人,又一次占尽了便宜。
久旷了半年的男人,这会儿终于把肥美的嫩兔儿压去身下。那可不是十八般武艺,可了劲儿地欺负。
军帐的毡壁厚,帐内发生了什么,外头夜间巡逻的兵士们看不见。就听见里面皇后娘娘一会儿哭一会儿骂,一叠声地嚷着“这里疼”,“那里痒”,直到最后呜呜咽咽地彻底没了声音。
士兵不晓得娘娘口里的这里那里,究竟是哪里。可是听着那一声声娇媚软绵,拐着弯儿似的的啜泣低吟。凉风鼓鼓的大半夜,浑身上下的都有点热。长长地呼了口气,心道在军营里守夜的差事,其实也不比上战场杀敌轻松多少呢。
两个时辰以后,大幅度抖动的床铺终于停歇。
苏婉容实在被折腾的狠了,面朝里,气撅撅地躺着不动,不愿理外面始作俑者的男人,更不乐意他抱。
可那胤莽却是个有手段的。她不叫他抱。他也不硬逼,诱着哄着,把方才那盒药膏又给摸了出来。冰凉的药膏由男人布满茧子的指腹,一点一点涂抹到每一处生了细小红疙瘩的地方,一径地摩擦揉蹭。
药膏清凉刺激,男人的手指粗糙有力。一下一下的,直把那种钻到皮肤里的瘙痒感全给带了出来,舒服得苏婉容眯着眼睛连连叹息。
把小姑娘从里到外地伺候舒服了,再抬臂将她捞入怀中。小姑娘撅着嘴儿软绵绵地推搡几下,没推动。也就躺在那儿,闭着眼儿哼哼唧唧地由他去了。
胤莽就觉得她这副样子煞是娇憨可爱。
像是一只小狐狸,一只身体柔软,脾气娇纵的漂亮狐狸。不高兴的时候,任性地不爱搭理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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