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先去御书房,晚些再过来看你。你先好生歇着,别东想西想了。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告诉你的。”
“恭送皇上。”我一点儿恭送的模样都没有来得及做出来,叶辰朝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不知最近他都在忙些什么呢。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
“皇上这些日子好像很忙?”我用完一碗燕窝汤,已是感觉有些饱了,歪在床上,靠着荞麦枕头,和玉奴说着话。诗情匆匆地出去看御膳厨房的膳何时到,我身边仅玉奴和排云二人。
“朝中大事我们后宫自是管不到……不过,我如今都睡得早,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都是叫是哪位妃嫔相陪?”
往昔叶辰朝晚上宿在允妃处,允妃就会来讨赏,名为讨赏,事实上就跟昭告三宫她又被幸了似的,轻浮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许久没有妃嫔搞事情,我还有些不习惯,担心这平静的下头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排云道:“自从二月起,陛下就甚少来后宫了,似乎前朝事很忙。皇上来后宫,一概是来咱们宫里,看望看望娘娘。”
二月,我愣住。差不多就是御医诊出我有孕后了。从那时起,叶辰朝就没有翻过嫔妃的绿头牌?
“皇上也没翻绿头牌?那有没有私下里幸了宫女?”我关切地问。
跟在妃主儿身边的宫女,有的心思比较浮动,若有缘,跟皇上一度春宵后,被看上了要晋位,妃主子会帮她开脸铺宫,象征她已是妇人了。
我这一问正是为了方便管理。
皇帝的子嗣不容有污,所以尚仪局都会跟着皇上,记录皇上幸妃子的时间、次数。若妃嫔有孕,需得和尚仪局记录的日期对得上才行。
本朝的宫女进宫服役十年可归,若是被皇上幸了的话,自然是不能放出去的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一会儿娘娘可要唤尚仪局的嬷嬷们过来问话?”
“嗯,你去安排吧。”
从二月到六月,已经四个月了,叶辰朝得多醉心前朝才能一个妃子都不召啊?
尚仪局的人很快就到了,我在玉奴的搀扶下,起了身。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人是尚仪局胡嬷嬷。是个老熟人了。
“嬷嬷请起,玉奴,给胡嬷嬷看座。”
“谢娘娘,”胡嬷嬷给我施了一礼,她长得倒像个慈和人。“许久没见胡嬷嬷了,嬷嬷一切都好?”
这也是个旧人啊,原是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后来去了尚仪局,但看她能过来回话,便可知她在尚仪局混得不赖。果见她露出一个微笑来,“托娘娘、老娘娘的福,奴婢一切都好,现在嬷嬷们都是奴婢在管。”
“嬷嬷是个能耐人。”我也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来,“我如今身子重,也许久未曾问过皇上的起居了.今日唤嬷嬷过来,就是想看看皇上这几个月的起居注。”
“老奴都带来了。从今年开头儿到昨日的起居注,都在这里了。”她恭敬地奉上一本薄薄的册子,我接过来,笑道:“辛苦嬷嬷跑这一趟了,晴空,带嬷嬷下去吃茶,稍事歇息。”
我翻阅了一下一月的起居注,发现叶辰朝也一般是在前边养心殿歇的时间比较多,一月还召允妃去过几回,奇怪的是允妃并没有来找我要赏赐。
一月叶辰朝歇在我这边八次,召允妃去养心殿三次,还召过思贵人和羽贵人各一次,召去养心殿的妃嫔都没有留宿,起居注上也没有细致得连皇上泄身几次都要记录,然而备注了下,没有叫水。
二月起,叶辰朝来我这边的次数越发多。
从二月到四月,除了允妃外的妃嫔,真真儿叫做不见天颜。
玉奴凑过来,悄悄对我说:“允妃娘娘一月间被召去养心殿,咱们这边的人有看见了,据说是人刚过去没多久,就派人回来取了琴呢。”
“就你们知道得多!”我一根指头点了点她额头,她佯装一歪,眼睛弯弯的,笑得跟个小猫似的。“哎呀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奴婢去看看那些个小的去提膳了没有。”一边笑她一边溜走了。
“别那么快,小心跌到。胡嬷嬷那边你去回掉吧,起居注晚些我派人给她送过去。”
其实我内心,并不如我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玉奴刚走出去,我的眼光就粘在那起居注上拔都拔不下来。
起居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叶辰朝没有召一个人侍寝,他要么在前朝,兢兢业业治理国家,要么就来我这里,看望一下我。
我当年心悦他时,未必不希望夫君只有我一人,后来我们成亲后,皇后娘娘赏了些人下来——便是现在的慧妃、明妃等人了,那时我与叶辰朝情深日笃,万万没想到,后来他会做了皇帝。当年我还只是王妃时,有几个姐妹在后院里陪我,日子似乎也过得挺好的,叶辰朝也不兴宠谁,因为他谁也不宠。整日就爱泡在书房里,亦或是带着我去跑马。就明妃、慧妃的性子,也是不争的,总体来说我们关系都极为和睦。我与叶辰朝留在王爷府的时间都不多,因此也没觉得后院里人太多。
他登基之初,我还没有一种宫里会进新的妃嫔的觉悟,直到叶辰朝迫于前朝压力,来陪我的时间日益减少,开始雨露均沾。宫里的妃子一个接一个的怀孕,听玉奴说,那两年我的笑都少了好多。后来几位妃子频频流产,前朝的压力转移到后宫里,我如坐针毡。我虽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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