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马夹,黑色的领结不见一丝褶皱,丝质的白手套还带着微弱的珠光,风度自如,简直像从英国圣诞画册里走出来的人物。
“是的,先生。”温禧站直了身体。
“是这样的,我家主人目前需要一个陪伴他的宠物的看护,薪酬按天结算,每天是20英磅,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
这样的人居然只是一个管家,温禧有些惊讶,但面上并未流露分毫,“请问我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呢?”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宠物”自动等同于猫狗一类恒温哺乳动物了。
斯蒂文森赞赏地看她一眼,轻松地避开了她的问题,“温小姐,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去见一见我家主人,他很看重他的宠物,到底聘用您于否取决于他的意志。我可以向您保证,他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绝对是一位值得信赖的绅士,您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温禧沉吟了片刻还是选择了上车。毕竟,目前她太需要钱了。
后座上温禧正襟危坐,斯蒂文森看出了她的紧张,宽慰道,“温小姐,不需要紧张。我家主人姓莫,您称呼他为莫先生即可。”
“好的。谢谢您。”温禧朝老管家微笑。
半小时后。温禧有些迷怔地看着眼前的大宅,她知道这一带是蔺川最贵的地域,每平方米到了六位数,绝对寸土寸金。而这座占地极大的豪宅就像半山腰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
老管家领着她穿过修剪地整整齐齐的常青树、清丽的英国玫瑰、秾艳的郁金香这才到了一扇铁艺蔓草纹的大门前。斯蒂文森将手指在钥匙孔处的小盒子上按了按,铁艺大门徐徐拉开。他侧了侧身子,“温小姐,请进。”
门廊很长,两侧的白色大理石上参差嵌着铜制的托架,上面搁着各色蓝白瓷器。头顶则是一盏磨砂玻璃六角风灯,垂着水晶穗子。门廊尽头是圆弧穹顶门洞。
斯蒂文森引温禧进了门洞后的会客室,客气地请她在一把路易十六风格圆形雕饰扶手椅上坐了,又交待道,“温小姐,稍带片刻,我去见一下主人。”
“好的。”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一扇乳白色镶嵌繁复金色图案的小门之后,温禧这才仔细观察起这间金碧辉煌的会客室来:四壁是暗红木及金色细叶状的壁板,巨大的枝形吊灯从天花顶上悬垂下来,璎珞一串串几乎挨到人的头顶。壁炉大概是装饰之用,内膛空无一物,壁炉两侧各有一个布勒书柜,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不少景泰蓝瓷器。
总而言之,这间会客室充满了新古典主义风格。温禧很快就被墙壁上挂着的一幅乔乐乔内的《沉睡的维纳斯》吸引住了目光。她忍不住离了座位,凑近了去看那幅油画。
仿作相当高明,设色布局无一不和她印象中的原作极度相近,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维纳斯放在私/处的的左手略显生硬,不若原作自然。
正看得出神,却听见斯蒂文森的声音,“温小姐,家主人请您进去。”
温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管家先生站立的方向走去。
“主人就在里面,您一个人进去便可以了。”斯蒂文森轻声道,一面掩上了门扉。
温禧不由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心脏擂鼓一般扑通扑通直跳,她忍不住回头,可惜门已经掩上了。
内室光线有些暗,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不似踩在实地上,而且半点声音都没有,她眼睫微垂,这才发现原来是足有两公分厚的长毛地毯使脚步声消匿无踪。
离她不远处横放着一张贵妃榻,即使在暗中,她依旧能感受到榻椅扶手及靠背所形成的流畅优雅的线条,犹如美人出浴,慵懒地着一身华裳,斜睨着你。更为惊艳的是榻上倚着的男子。他皮肤非常白,简直到了没有血色的地步,连嘴唇颜色都是淡极,像一尊英俊沉默的石膏像。墨黑的眉峰下是细长的眼睛,此刻正闭着,只看见黑压压的睫毛。
温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躺在贵妃榻上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喊他。男人却忽然撩起眼皮,半眯着眼睛盯了她一眼。
温禧觉得心跳一下子停住了,这个男人的目光像淬了冰似的,一直冷到人的骨血里去。
男人缓缓地起了身,黑色的浴衣上一丝一丝的金线绣纹正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像极了一条条扭着躯体的小蛇。温禧感觉头顶一片阴影向她袭来,原来这男人竟这般高,匀停里却伴着巨大的压迫感。
“莫先生,您好。”温禧努力朝莫傅司微笑。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根寒凉的食指叼住了她的下巴。
“ephen带你来的?”他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像音质绝佳的低音提琴。
温禧不着痕迹地缩了缩下颌,“是的,莫先生。”
手指已经收了回去,莫傅司只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温禧。温禧感觉他的眼光如x射线一般,叫人无所遁形。她有些局促,却并不讨厌,他的眼光和从小到大所碰见的男人都不一样,不带丝毫荷尔蒙的腥臊气,仿佛她和室内那一人高的米洛斯的维纳斯雕像没有区别。又注意到他的眼睛珠子是深灰色的,像金属一样,不带一点感情,再联系他脸部深邃凌厉的轮廓,典型的高加索地区人种,温禧猜测他是中俄混血儿。
“谁允许你盯着我看的?”莫傅司的声音陡然阴沉了下去。
温禧赶紧垂下了眼睫。
忽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唿哨,一条瘦长的荧光绿色的蛇,一条黄白相间碗口粗的蛇,一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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