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你这话什么意思?”郝连宸一愣,目光渐渐深邃:“我与你在一起,与天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人言?”
“我说的,难道宸王心中没数?”宁韶卿笑的灿烂,双眸中含着些肆意:“宸王,你只甘于做宸王么?你在边境开疆扩土数十载,养精蓄锐,真的只止步于此?”
“你听谁胡说,这人不要命了?”郝连宸眼神中难得冒出些许的闪烁:“你都能听到此话,那京中的陛下更会误解臣子的心意。”
“宸王。”宁韶卿轻声的笑了笑:“我可没说你要谋权篡位?看你现在这反应,你当然是有这个念头了,也无需辩解,我问你天下与我,选谁?我只求结果。”
郝连宸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多年谋划的东西,竟会以如此的方式呈现在心爱的女人眼前。
他不知道阿卿从何处知道他的筹谋,更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说不出来么?若不能选我,那你又何必耽误你我。”
宁韶卿手指滑落,垂放在身侧,心里却闷的厉害。
“阿卿,那你为何不能与我携手,我知你聪慧过人……”郝连宸做着无力的辩驳:”和我一起问鼎天下。”
“所以……最终你还是选择了天下。”
宁韶卿听着郝连宸这句苍白无力的话,眼眶莫名其妙的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走吧!”
“我无意做天子,但这条路我必须得走。”郝连宸咬咬牙,他若杀不到京城,就无法洗清母亲当年的冤屈,也恢复不了自己的身份:“我可以与你分享事情的原委,但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野心。”
“不必了。”宁韶卿狠了狠心:“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要的是宁可美人,愿负天下的昏君,而不是你这种想要两周全的伪君子。”
“阿卿,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天下,解释那么多,始终放不下‘天下’二字。
宁韶卿喉咙发颤,心头酸涩,她也不想放弃郝连宸,可郝连宸只要争天下,必定会和宁国公府相对立。
不论如何,宁韶卿的前世是宁国公府的韶华长郡主,哪怕重生了,她也惦记着家族的恩情。
二妹宁拂尧在不久的将来,会和太子君世陵成婚,为太子妃正位。
小弟宁儒清因二妹宁拂尧的婚事得到了升迁,贵为大理石少卿。
宁国公府光耀门楣,成为齐国第一国公府,太子君世陵在背后撑腰。
郝连宸若要这皇位,势必要弄垮太子君世陵,那宁国公府定受牵连。
宁韶卿不会同郝连宸为伍,也不会去干涉朝廷斗争,更不会再插手宁国公府的事务,这是她两全的最好出路。
“你当真不愿意么?”郝连宸深吸了口气,俊容中全是乞求,他再次握住宁韶卿的手。
宁韶卿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收了回来:“我只是个事外人。宸王,你的妻已经死了,墓就立在清湖村,你认错人了。”
郝连宸看着空落落的手,又瞧着宁韶卿朝着屋子走去,决绝的背影。
他贵为大齐皇嫡长子,却被皇室弃之门外,被众人唾弃,他隐姓埋名,用血积累了战神的名号,求得宸王的称谓,这一路上,太孤单,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温暖,可阿卿却也弃他而去。
难道他活该孤独终老?
宁韶卿每走出一步,懊恼就多了一分。她喜欢阿宸,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
可宁国公府与阿宸,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可能拆了二妹的婚事,也不可能阻止郝连宸问鼎天下。
抉择太难,不如不作出选择,让她成为蜗牛,缩在壳里,不问世事。
就在宁韶卿即将步入房门,而郝连宸瞧着宁韶卿背影,迟迟没追上的时候。
忽然。
宁韶卿察觉脖间有一道凉气,寒光从她的眼皮底下划过。
“王爷,宁韶卿留不得,她晓得我们的目地,却又不同我们为伍,说不准就是旁人留在您身边的奸细!”时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肃气,那瞪的比铜铃还大的双眸,似乎要将宁韶卿给吃了。
“杀了她,才能保我们的周全!”
“时介?”
宁韶卿后背僵直,她方才直接问了郝连宸的野心,却没顾及到后果。
哪怕宁韶卿知道郝连宸欢喜她,可心里也没数,万一他要杀人灭口,这如何是好!
“刀剑无情,你先将剑挪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宁韶卿扯唇一笑,她低声道:“我不是敌人,只是你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又长了颗七窍玲珑心,故而揣测到了,没有别人授意,更不可能是旁人的奸细。”
时介懒得听宁韶卿的废话,他本就不喜欢王爷娶了个这样的女人,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自然要名正言顺的杀了她。
“我与王爷筹谋了数年,哪怕是皇帝,也揣测不到王爷的用意,王爷在你身边才多少日,更没有告知你他的身份,你眼下刚晓得连宸是宸王,就知道他要登高位。”
时介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么!”
宁韶卿被时介说的哑口无言,难道告诉他们,她是重生的么?
“没有的事情。”宁韶卿说的毫无底气。
郝连宸呆愣的站在一旁,当他瞧见时介的剑时,快速的从失魂落魄中醒来,第一反应便是……
“时介,放下剑,让阿卿走!”
“王爷……咱们不能放虎归山啊!”时介眉心暗沉,他手指紧紧的捏着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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