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少猜到了她今日的目的。此时这般境况,不知在场之人会有多少身不由己。
“本宫如何不敢?只是大庭广众之下,难免唐突了公主,此举还要公主殿下首肯才是。”亓萧说完走至唐缓身侧,温柔地看向她,也许直至此时,众人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位异国公主在场。
“唐突不唐突,还需她真的是明珠公主才值得一议!”泉江王说着,一把匕首自他袖中滑落至手掌,他手指捏住刀柄,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掷了出去。
刀锋在阳光下亮的晃眼,对面观礼台上之人只见一抹银光自泉江王手中飞出,向着唐缓的方向急速飞去。
唐缓似乎从未经历过被这样拉长的时间,尽管知道这把匕首不是为取她性命而来,她依旧感受到身体有一瞬间的战栗。
刀锋擦着唐缓的脸颊而过,将面上白纱带落,接着直奔身侧的亓萧而去,又飞出一段距离后,钉在了平台的围栏之上。
“我倒是不知,皇弟有此等好功夫。”亓萧脸色铁青,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受了惊。
只是此时根本无人顾及他的微讽之言,众人齐齐看向唐缓的脸。识得明珠公主容貌的人在看清之后,皆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唐缓不着痕迹地瞥了亓芊一眼,却见亓芊也如众人一般,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唐缓当即向着亓萧跪下,想的却是:亓芊会不会真的成为昭国第一位女皇呢?周全如她,只要她想,应当是会的罢。
亓萧终于再次将目光放到唐缓身上,却听唐缓惊恐道:“殿下……公子不知为何……并未来给奴婢易容……”
亓萧终于不再镇定,他捏着唐缓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在看到那张与钟陌宁仅三四分相似的面容时,只觉怒火中烧,突然抬脚朝着唐缓狠狠踹了过去。
唐缓未曾想到亓萧会迁怒至此,这一脚正中她胸口,叫她直直飞了出去。她的背狠狠撞在围栏上,一瞬间只觉五脏六腑皆被搅碎了去,血不断从她口中涌出,在素色衣裙上勾勒出妖娆的轮廓,她努力睁着眼,意识却渐渐有些涣散。
亓芊见此情景,微微变了脸色,却并未上前,她从来不是功亏一篑的人。
亓萧似乎想明白了些,恶狠狠地瞪向亓芊,亓芊感觉到这股带着压力的视线,回看过去,见亓萧恨不得对她扒皮喝血的架势,不由笑着无声道:你完了。
亓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亓萧,只是在昭帝面前,他还需忍耐。
扑通一声跪在昭帝面前,亓萧急切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不知道这公主是假的!”
昭帝此时坐在刚刚命人搬来的梨花木椅上,已有些浑浊的双眼定定看着亓萧,“朕虽上了年纪,但还不至于老糊涂。”他指着唐缓的方向,“这宫婢,是你三年前当朕的面自皇后宫中要走的,你当朕不知?”
亓萧闻言更惊,却并未死心,“父皇,公主的一切事宜皆由亓芊一手操办,这一切定是亓芊指使她做的,还请父皇明鉴!”说着,他膝行至唐缓跟前,将她上半身提了起来,恶狠狠低声警告道:“想想你的双亲,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将人拖至昭帝跟前,恳切道:“父皇若有疑问,不如审她。”
唐缓刚刚几乎昏死过去,却被亓萧拽起来拖行了一段,此番折腾后,又有血从口中涌出。她看着亓萧急切的脸,只觉得可笑又可怜,不禁强打精神道:“太子殿下,您之前命奴婢假扮公主,不是承诺过,若是奴婢听话,便能够以公主的身份嫁给殿下成为太子妃,待陛下百年之后,便可母仪天下吗?今日,为何变了卦呢?”
亓萧如何能料到这宫婢会这样说?他拿捏了她的家人,向她许下荣华富贵,却从未说过允下如此重利的话。她刚刚的一番话虽然不实,却在昭帝面前坐实了他的罪名。待他想伸手掐死唐缓时,已经被侍卫押住拖走。
昭帝疲惫地挥了挥手,有宫人上前,开始清理场地,亓芊有些担忧地看着唐缓,唐缓却看着亓萧的方向,突然一笑,就着满嘴血沫高声道:“太子殿下,事已至此,莫怪我要道出事实了。”
拖行的侍卫在昭帝的示意下停了脚步,亓萧重新被带回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半伏于地的唐缓,却见她抹了抹嘴角,强撑着慢慢站起身,混进山风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太子殿下曾处心积虑,四处寻找过毒.药,如今这毒.药难不成用在了自己亲生母亲身上?陛下不如去东宫搜寻一番,说不定会找到能救皇后娘娘的解药。”
“你这贱人,血口喷人!”
唐缓的语气平静,出口的却尽是诛心之言,亓萧大吼一句后挣扎着要冲过来,却突然被泉江王抵在地上死死掐住了脖子,“你这畜生,竟然给母后下毒,你简直枉为人!”
泉江王似乎已经失了理智,他是嫡次子,身份仅次于眼前的兄长,此时愤怒、嫉妒与一直以来故作谦让的憋屈交织,让他一向埋于心底的恶毒念头渐渐膨胀起来。
若是……他了结了眼前的人,他就是太子了……兄长毒死了母后,他便杀了他,正好为母后报仇!
手起刀落,亓萧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与自己一母所生的胞弟,只觉身体渐渐凉了下去。他的血溅出很远,喷了泉江王满脸,他用袖子抹了抹,红色的痕迹留在白皙的脸上,一时间竟面目狰狞起来。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心中明白,亓萧即便罪已至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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