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给尤璐,然后对尤可意说:“酱油快没了,我去商店买新的,你和姐姐好好聊。”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姐妹俩。
面对半年不见的姐姐,尤可意没说上几句话就红了眼睛。尤璐更是大颗大颗地掉眼泪,看着周围并不好的生活环境,她伸手握住尤可意的手,喃喃地说:“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离家出走,才会导致妈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不然也不会逼得你有家不能回,跑到这种地方来挨饿受苦……”
尤可意拼命摇头,顿了顿,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妈妈知道了吗?”
尤璐茫然地摇头,“我跟她并没有联系,只是每个月和爸爸见面的时候听爸爸说起家里的状况。”
尤可意得知她失踪的那几天,祝语把全家人都叫去了上海,挨家挨户地找,甚至还报了警。然而尤可意并不是那个小区的住户,没有人对她有印象,以至于只有小区保安处的监控器拍到她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小区大门,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祝语像是发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最后回到c市那天,忽然就卧床不起。
她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每天就这么在床上昏睡,醒来了就看着天花板不说话,好像人生所以的目标都已经破灭。
她有时候还会哭,但没有声音,只是抬手擦眼泪,然后又闭上眼睛直到睡过去。
医生说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伤心所致,导致她没有生活的慾望,大概是心理上出现了一定的抑郁现象。
尤璐也回家看过她,但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抬头问了一句:“你回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尤璐当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声下气地说:“妈妈,我听说你病了,所以回来看看你——”
“滚出去。”这是祝语唯一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
她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这个亲手粉碎了她的梦想的大女儿,告诉自己如果当初不是尤璐率先背叛了她,她就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女儿身上,也不会经历又一次的背叛。
归根结底都是尤璐带了个“好头”。
说到这里的时候,尤璐又哭了。
她说:“都是我的错,我先让妈妈伤心了,又让你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把事情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全都是因为我……”
尤可意慢慢地摇了摇头,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抽纸巾帮姐姐擦掉了眼泪,“我们是有错,错在自我意识太强,不愿意被妈妈束缚。可是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做到完完全全的顺从呢?妈妈的行为太极端,今天的局面并不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尤璐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尤可意安慰了她一会儿,然后自己也冷静下来。
她有些茫然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并不知道妈妈此刻是否也看到了那条新闻。
但是c市认识她的人那么多,迟早也会传到父母耳朵里的。
窗外是吴镇熟悉的景色,绿树抽新芽,篱笆露红花,都是非常寻常的乡村景色,但半年以来朝夕相处,却逐渐生出了感情,好像那些寻常的景致也被赋予了不寻常的意义。
她和严倾在这里生活着,见证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从寒冬腊月的枯枝落叶变成了今天的繁盛绚烂,而同样的,这些植物也见证了她和严倾从重逢到如今的形影不离、朝夕相伴。
怎么舍得离开?
尤璐也恢复了情绪,慢慢地走到妹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可意,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觉得已经过了半年了,妈妈大概也意识到当初那样逼你是行不通的。我并不认为她还会追到这里来继续阻止你和严倾在一起,再说——”
她是从父亲口中得知严倾的点点滴滴的,但知道的不多,最突出的印象大概就是严倾的身份了。
所以她迟疑了片刻,才说:“再说他来吴镇这么久,早就脱离了以前的生活,他们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反对你们了。不然,不然你回来吧?你和他一起回来,好不好?”
这里的日子太艰苦,尤璐本人就经历了由父母捧在掌心的富裕日子到如今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的苦日子,所以万万不想再看见尤可意重复她的经历。
她开始劝说尤可意回到c市。
“特别是你的大学毕业证书。你知道吗,爸爸四处托关系,找他的同事和学校领导帮忙,然后才帮你办了休学手续,以免你被学校开除。以你的资历,回去把大学读完,然后找个好工作完全不成问题,就算你不想进文工团也没关系,在c市随便找个工作也好过在这个小镇上当乡村老师吧?”
……
她说了很多话,那些话都是无比理智的,带有强烈的诱惑性,以富裕生活和良好的环境反衬出尤可意和严倾眼下的日子是多么清贫乏味。
尤可意忽然抬头问她:“那姐姐,当初你又为什么放弃家里的生活,一定要去读农大,一定要去乡下跟着姐夫过日子呢?”
尤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正在做着,自认为理直气壮并且甘之如饴,却在别人一旦要践行的时候就一定会跳出来坚决制止的。因为我们在面对自己的人生时总是以自我意愿为中心,处处想着“我想要”、“我希望”、“我不觉得遗憾”,但一涉及到其他人的问题,就变成了“你不应该”、“这不理智”以及“那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尤璐也不例外。
当她发现尤可意不过是在践行
喜欢反正都要在一起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