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的心态。
我在夜巴黎门口偷学的歌曲唱熟了几首,火热的夜来香已经学会了,另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才刚唱熟,这首歌的歌词十分好记,我近来在唱,“玫瑰玫瑰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长夏开在荆棘里.....。”
不经意的瞥见杜若笙站在台阶上听我唱歌,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夜巴黎出来的,我的歌声戛然而止,轻咳一声后,我把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去,然后面朝其余方向胡乱的看街景。
杜若笙从台阶上走下来,“踏踏踏”的脚步声很轻微,脚步声忽然停止了,我微微转头一看,他像幽灵一样站在一旁,不禁吓得我一颤,有两朵花都从篮子里抖掉了,我连忙弯下身去捡。
杜若笙约莫是觉得我的反应好笑,他握拳将手放在嘴边,似笑非笑道:“歌唱的不错,卖花可惜了。”
“真的么?”我目光期盼的看着杜若笙,他微微颔首,从西装口袋里搜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他指了一下夜巴黎的霓虹灯,沉吟道:“想去的话,试试。”
我用双手接过这张名片,诚挚道:“谢谢你。”
杜若笙俊朗的面容温润如玉,他走向自己的车子,徐徐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我又憨憨的补充道:“谢伯乐。”
杜若笙即将上车时,回眸温柔一笑,惊艳了我的眼睛,他懒洋洋的坐上车,将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闭眼假寐。
我低头看向手上的白色名片,上面干干净净,简介很少,只有名字和夜巴黎老板的显示。
我将名片揣在裤包里,憧憬的看着如此辉煌的夜巴黎,心中犹豫不定。我蹲到街边,将篮子放下,拿了一枝黄月季扯花瓣做选择,尽管这个举动很幼稚。
“去,不去,去,不去...。”这两个词无限循环着,直到一最后一根花瓣扯掉,是不去。
胸口不由的发闷,这可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呀。
我还是去吧。
我提起篮子走回家,揣了些零钱上街,这是我来上海这么多天,第一次逛街。
明天要去那种高档的场合,该好好打扮一下。
走到买衣服的一条街,过了转角处,我不经意瞥见橱窗前有一件大红色的洋裙子,裙子是单肩,单肩处有一朵不大不小的玫瑰花装饰,明亮鲜艳的颜色十分夺目,设计简单大气,腰部修身。
我想,我对它一见钟情了,可等我进店看了一下价格,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弹了一下,导致我的头迅速偏向别处,老板娘瞥见我的举动像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她嗤之以鼻道:“买不起就别看,瞧你这穷酸样,侬只乡下宁吧?看起来真...寒酸。”
乡下宁是本地人骂外地人的常话,即是乡下人。
我今日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素净的旗袍,就怕被人骂乡下宁,所以没穿那身灰扑扑的小子衣服。身上的旗袍是剪花娘子的,有点大了。
我学方言学的很快,因此用地方上的吴侬语回敬了老板娘,我不间断的反问道:“狠三狠四的样子,谁敢买你家衣服,你讲我是乡下宁,那你呢?你家祖籍是哪里的?世世代代都是本地人吗?你家祖上就没出过乡下宁?乡下宁怎么了?抢你家店,还是杀你家人了?什么腔调啊。”
老板娘被我噎的一句话说不出,她气得脸色铁青,妇女家家的,竟说了粗话:“册那,贼头狗脑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出去!卖给谁都不卖给乡下宁。”
我哼声,朝她做了一个贼丑的鬼脸,然后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我去其余的店里凑合着买了几件便宜好看的洋裙子,又在理发店做了一个卷发,本以为头发短做出来的效果不会好看,可看起来比预想中的顺眼。
理发店的小姑娘说,很洋气,很摩登。
我大抵是不信她的话,因为以前在理发店做工的时候,阿麼说不管男的女的,丑的美的,一定要将客人夸上天。
小姑娘还用刮胡子的长刀帮我修了一个柳叶眉,我的眉毛稍微有些粗,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修了一下眉,使整体看起来秀气了许多。
付钱后,我打赏了些零钱给小姑娘,她倒没嫌弃我给的少,微笑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听她的口音应是本地人了。
我不禁感慨,方才那老板娘与她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同一个地方的人良莠不齐,我倒不会因老板娘来仇视整个上海。
最后我去买了些胭脂,就悠闲的逛着走回家。
一辆汽车从面前驶过,我看见了素颜朝天的白曼薇,她坐在副驾驶,那只如碧藕般的手臂搭在窗户边,她的两根手指间夹着细长的烟。
白曼薇没有化妆的脸憔悴苍白,她的神色寂寥不已,她缓缓抬起手深吸一口烟,她熟练的从口中吐出烟气,白雾缭绕,她美丽的脸庞略微朦胧。
经风一吹,烟雾散去,她精致的脸庞清晰了起来。
我想同她打招呼,思及此刻已经改头换面,她大概认不出我,我便目送着她随车移动的身影,开车的人好像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男人,方才一闪而过没大看清长相,只看见了青年的后脑勺,那人也许是许清河。
我不知道白曼薇和杜若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我看来,她爱惨了他,否则她不会连妆都不化就出了门,她愁思郁结的眉眼与所有失恋的女孩子一模一样。
我只能站在暗处,做一个旁观者,惋惜着他们曾经如童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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