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性子桀骜,她为人不错的,千百个人有千百个性格,本质好,就算难得了,”旋即,我想起自己曾经杀过人,又惆怅道:“我也没好到哪儿去,知人知面啊,不知背后做过什么凶残的事儿。”
张妈轻哼一声,“赵小姐的话真是有意思,是在贬自己吗?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有什么凶残,反正,我就觉得你比伊好。”
她撩了撩袖子,坐在桌边开始吃生煎包,她咬了一口生煎包,那表情绝了,像是吃到了人间绝味似的。
张妈边吃边热络的跟我说话,她才是个爱吃的人,一点吃食就将她给收买了,我虽爱吃,可没那么好骗。
她拿筷子喊我一起食用,我同她说已经吃过了,接着,我便上楼去看书。
杜若笙今晚回的很迟,半夜三更了才推门进来,我正坐在桌前学英文。见他来了,我移步上前帮他宽衣,他捏着鼻梁,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把他换下来的西装扔进墙根边的箩筐里,身后传来了他浑厚的声音,“来伺候我沐浴。”
“好。”我回头看他时,门框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隐约的能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小洋房里有两个澡堂,他沐浴的地方就大了一圈,里面干干净净,除了有刮胡子的小刀和刮胡泡,就没有其余的瓶瓶罐罐了。我惯用的那个澡堂里,准备了哈利油、香粉、雪花膏、头油等等化妆品,看起来要繁杂一点。
杜若笙坐在香柏木桶内,他赤露的脊背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红润,引得人想一亲芳泽,我静悄悄的蹲在他身后,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背。
杜若笙放在木桶上的手微微弯曲,他削瘦的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水光的折射下,他的凉手骨节分明且剔透。只听他吩咐道:“帮我按按肩膀。”
我照做后,他让我重一点,再重一点。我的手和他的肩膀已经按红了,他依旧叫我加重力度。按了有一刻钟左右,他转头问道:“手累吗?”
我迟疑的一点头,“...累。”
他深邃的目光锁着我,“累,为何不停呢?”
我思考后,回答他:“三爷的话,我自然要听的,我这点累不算什么,你在外面比我累多了。”
他把头缓缓转回去,话锋徒然一变,“那么,你亲近白曼薇,是在听我的话吗?”
我哑然,沉默半晌,我解释道:“她跟我是朋友,她已经放下你了,我们之间可以和平相处。”
“朋友?贵圈之人甚少倾真情,人心比水深,你二人现在是互相竞争的对象,做朋友的话...,”杜若笙淡淡的笑了,有一种嘲讽的意味,“唉,多说无益,你既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日后遇了难,别来找我哭鼻涕。”
我替杜若笙按摩着肩膀,低低道:“现在,我相信她,三爷提醒我,我知道,你总归是为了我好,我...静观其变,不欲其乱。”
“静观其变...,”杜若笙又轻笑了几声,“我敢说,你的静观其变比不上人家心理的变化,白曼薇是什么样的女子,没人比我更清楚,她是不算坏,可是她的贪婪远比你想象的多,人,只要有贪婪之心,便不得不防。”
我没有一昧的站在白曼薇那里,来反抗杜若笙的警醒,我默认道:“我明白三爷的意思。”
“嗯,我还要再泡一会儿澡,你去忙你的。”杜若笙躺在木桶边,闭目养神。
见他的嘴周围有少许的青色胡茬,我拿来刮胡泡往他嘴周围抹上了细腻的白沫,然后用刀片,熟练的帮他刮掉那点胡茬。
他微微睁眼,眸子里的瞳仁乌黑如墨,他轻握住我拿刀的手,接着,把满是泡沫的嘴唇往我手背上缱绻一触,我手背上便沾上了白沫。
被杜若笙吻过的地方,有一丝痒,有一丝凉。他把我的手拉到木桶里洗净,接着,让我继续刮。
杜若笙的胡茬刮净后,他用指尖抚了抚光滑的下巴,抿嘴问道:“手艺很熟练,看来你在理发店的造诣不错,将来刮胡子的活儿,都交给你了。”
我边清晰刀片,边道:“嗯!我在理发店什么都没学好,就刮胡子学的好,剃头也学的还行,以后你要剃头,包在我身上了。”
“那光头呢。”他的语气很慵懒。
我忍俊不禁,随意看了一下杜若笙的发型,他的发型是二八偏分,为典型的西洋绅士头。我问道:“你舍得吗?头发养的这么帅气。”
杜若笙随手搓了搓短发,他回应道:“没养过,长長了就这样,”他指着二八偏分之处,又道:“这儿有个旋,所以头发合不拢,从小发型就洋气,没办法。”
我莞尔,“三爷这是一本正经的炫耀自己发型呢。”
杜若笙笑了笑,他让我帮他剃个小平头,显男子气概,他说绅士做惯了,想换换口味。
我只帮他剃短了一点点,我仔细的拿刀,怕割伤了他,我撇嘴道:“西装配小平头,没有绅士头好看,我才不给你剃。”
“哟,倒还管起我的头发了。”他揶揄着低笑。
我自贬道:“我现在就当一回罪恶的清朝人,压迫尔等汉子。”
他摇了一摇头,语气懒洋洋:“你这哪叫清朝人,你让我留的是发,又不是逼我剃头,前朝剃发易服是中华人的耻辱,记住历史,不是因为要偏激,而是要让国更强大,满族猪尾巴辫子在我眼里是丑陋的存在,部分民众头上的辫子去掉了,但心中的辫子直根了精神,当年满族大肆屠汉、使汉为奴,进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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