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巷子里的时候,他粗鲁地一推,我就被他按在潮湿的墙壁上。
我的背后被撞得有些泛疼,杜若笙眼底仿佛有无边无际的深渊,仿佛生不出任何情绪,只听他不温不火道:“我不干涉你交朋友,谁都可以,但她不行。”
心里蓦然一堵,我抵抗着他的胸膛,迎上他的目光,颦眉问道:“为什么不行?你心里有她,对吗?”
杜若笙的身体稍微后退,我们之间便留了一点距离,他的容色格外平静,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道:“没有,说过的话,不想重复多遍。”
他强硬执起我的手,把我拉出巷子口,再将我塞到车上,他顺手关门后,继续道:“少跟她来往,不要侮辱情敌这个词。”
我前一刻还板着脸,下一刻就偏过头去,忍不住地抿嘴笑,“你真奇怪,是不是没看见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心里不好受?”
杜若笙没有波澜地瞥了我一眼,他的神情透着无奈,撑起头,靠在车窗边儿,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心里清楚,杜若笙对于这种事只有不屑。但我还是耸了耸肩膀,唱反调:“我想,我方才说的是对的。”
杜若笙干脆闭目养神,不再与我费口舌。
☆、噩梦
杜若笙不知怎么给白曼薇添得堵,白曼薇一忙就没再来找过我。杜若笙好像是垄断了一点她拍戏的资源,他拨黑电话给圈内的大鳄,似乎是打了几声招呼,但没有太过决绝。
看样子,杜若笙是在吓唬白曼薇,许清河和白曼薇如临大敌,最近在电影界里拜访诸位制片人。
杜若笙在电影界的声望是几个许清河也比不了的,许清河只是因为白曼薇的需求,才在电影界里有所投资,他光投钱,却不晓得如何经营,依我看,杜若笙要是真动起白曼薇来,许清河恐怕招架不住。
我有一晚做了个噩梦,梦见吴少爷的鬼魂找我索命,梦见剪花娘子血迹斑斑,还梦见阿麼横死店中。我在睡梦中只觉得呼吸困难,脖子上仿佛被人死死扼制住一般。
我难受挣扎的时候,杜若笙拍醒了我,睁眼一看,他把我的双手摁在头顶上,我的手腕被束缚得发痛,见我醒了,杜若笙才松开了我。
我一脸的迷茫,浑身汗流浃背,身子发冷不已,“三爷,怎么了。”
杜若笙的眼神有一丝明显的担忧,他拿了一个枕头放在我身后垫着,我顺势坐躺起来,他娓娓道:“可是梦魇了?你胡言乱语的说了好些胡话,而且自己掐自己,要不是我喊醒你,你该把自己掐死了。”
我的嘴张成了一个圈型,我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渐渐回想起梦境,便止不住地哆嗦。
杜若笙挪位置过来靠近我,他把我拥进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脊背,安抚道:“准是你成日胡思乱想,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别怕,有我在,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休息几日,好好放松身心。”
我仰起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三爷,不是,我梦见吴少爷了,他来找我索命,不然我怎么会掐自己?还有我梦见...吴府救我出来的恩人,我的阿麼,都死了。”
我脆弱地掉了眼泪,哭得越发伤心。
杜若笙撩起袖子给我擦汗擦泪,他的动作轻柔无比,闻着他身上娓娓传来的龙涎香,我踏实了点。他温言细语的安慰道:“一个梦罢了,梦死而生,梦是相反的,至于那吴少爷是你给自己心里增添的压力,此事埋在你心中许久,你太害怕,所以有梦魇。”
我咽一把口水,扒拉着他的袖子,鼓起勇气恳求道:“三爷,你能不能派人去彭城替我寻一寻恩人和阿麼?恩人救我出府,我一直挂念着,但是没敢麻烦您,还有阿麼,我在她店里做活儿的时候,她待我可好了,教会了我许多文化。”
杜若笙用修长的手指替我梳理头发,他风轻云淡道:“好,这点算什么麻烦,以后有事别藏着掖着让自己辛苦,有什么,就跟我说。”
我霎时热泪盈眶,仿佛找到了归属一般,我才觉得原来孤苦伶仃的赵绮君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点点头道:“嗯,三爷是待我最好的男人,绮君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待我的好。”
杜若笙神色一凝,他捏起我的下巴,揶揄道:“哦?那你的谢白哥哥怎么算?他可是每个星期都差人送信给你问好,听说他寻了你许多年,这一世只要你安好,他便不挂心了。”
谢白确实每个星期都与我有书信往来,仅此而已。杜若笙那回撞见了,只拿着谢白的书信,看了信封半晌,他没有拆开来检查什么,就递还给了我。怕杜若笙多心,我也向他解释过一二,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不过谢白寻我多年的事,杜若笙不知是如何知晓的,由此我讪讪问道:“你怎么知我哥的心思,他是我亲人,不同的,是兄长的好。”
杜若笙起床穿衣,那件衬衫唰地一下就被他穿上了,他拎起黑黑的西裤,拴着棕色皮带,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还能怎么知,自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特意约了我拜访,对我说了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念他是你兄长,我没怎么计较,不过看在他是盐商的份儿上,我投资了一笔钱,虽说省城里食盐被垄断,但其余偏远地方盐政废弛,好赚票子,我提点了你义兄,他的态度又大转弯,马上就和和气气的了,商人重利,善于变脸呢。”
小地方上盐政废弛,没有施行垄断,确实能赚翻一笔钱,盐商游走一趟,腰包准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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