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一把,我保证让你跟薇薇一样,吃香喝辣,还有摩登女郎可以当,总之你离开了杜若笙,相信我,木头就对你不感兴趣了。”
我慷慨陈词道:“我就是被当祭品,也不要跟你这个登徒子有半点瓜葛!”
我犹记杜若笙威胁我的话。
许清河偏头,一把将狗尾巴草啐到地上去,他指着我,恨铁不成钢道:“算你有种,小妮子要死,我也拦不住,还是咱薇薇聪明可人,会审时度势,你啊,笨驴,不,你顶多是个笨骡子、死心眼。”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唐衡突然牵起我的手,把我往东门拽,我想放声大喊,他抢先用白布捂住了我的口鼻,眼前渐渐变黑,头又发晕,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后,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处是一个昏暗的厢房,窗户上挂满了白布,周围阴森寂静,黑暗的屋子仿佛要将我吞噬,我不敢闭眼,缩在墙角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仿佛会有狰狞的鬼魅会突然飘出来一样。
屋子里的一切干净整洁,可是总觉得阴凉,房里温度低也许是地段使然。
我咽着口水,斗胆在厢房里逛了一圈,除了窗户上的白布,就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了。
我试着去开门,门外已然上了锁,窗户也是给封死了。
我泄气地躲回床角里,眼前全是吴少爷死时的模样,我钻进被窝里找踏实感,整个儿六神无主。
我暗自发誓,此后再也不乱跑了,绝不能离开杜若笙的身边。可到底有无此后也说不清,我这次似乎要死翘翘了。
正七上八下之时,忽而听得“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打开了,来临的脚步声非常轻,而且缓慢。
我没敢掀开被子,不断地往床角里缩,早晓得该躲床底去的。
这次,失策了。
“绮君,饿了吗?”唐衡的声音此时很柔和,我莫名觉得这像死囚犯被行刑前的问话,吃完丰盛的一顿饭,便该上路了。
我立马摇头,裹紧了每个被角。
唐衡伸手来扯被子,他轻声道:“我亲自做的饭,我喂你,好吗?”
我做着垂死挣扎,将被子裹成蛹状,我瓮声瓮气道:“不吃!你...你是疯子!放我回去!”
唐衡没有出声,他轻而易举地扒掉了棉被,他的神色有些阴沉。我逮着机会往外跑,唐衡死死扯住我的手,他一把将我拉回去,威胁道:“不想要那双腿了?”
我的腿一僵,没出息地颤抖。
唐衡的脸上却露出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强硬地把我按在床上坐下,接着端起一碗瘦肉粥喂我。
“不吃!”
我闭嘴,不给他喂饭的机会,谁晓得他有没有在饭菜里下毒,虽然我已饿得老眼昏花。
唐衡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他做样子品尝了两口,再重新舀一勺粥,吹了吹,递到我的嘴边来。
唐衡突如其来的温柔越发让我觉得我可能要被行刑了。
我将双手合十,祈求道:“大哥行行好,放了我吧,你抓我当祭品,真真是不好的,你许是不知,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我父母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啊呸,我出生时我父母就死了,爷爷奶奶,阿公阿婆紧接着也死了,我先前在夜巴黎门口卖花,没过多久,三爷就被戴绿帽了,你看看我这命,不适合当祭品的,我要是下了阴间,这倒霉的气息传染给那位...可不坏了她轮回吗?折煞我不要紧,万万不能连累你心坎儿上的心肝儿啊。”
唐衡的脸黑如墨汁,片刻后,他冷硬道:“你要是不吃我做的饭,我马上把你拿去当祭品。”
我连忙抢过唐衡的碗,咕噜咕噜地吞完一碗粥,我擦擦嘴,把碗递给了他,干笑道:“完了,真好喝,唐大少爷的厨艺,上海您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啊呸,上海您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平素一紧张,总说错话。
我眼巴巴地瞅着唐衡,他把碗放在一边儿,随之握着我的手,情真意切道:“小君,呆在我身边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等你...慢慢喜欢上我,然后再成亲,唐家大夫人的位置我为你留着,今生不娶妾,一世只你一人,可好?”
我瞠目结舌地看他,他的表情不似作假。我结巴道:“你...你疯了?一世只我一人?那你心里的那位...怎么办?你不怕她变成鬼,生你的气?再说我心里有人了,不说三爷待我如何,我是不会变心的,你拿大夫人的位置引诱我,我也不干。”
唐衡面上的神情不喜不怒,他逐渐捏紧我的手腕,低缓道:“赵绮君,你别想跑了,歌苓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他自嘲道:“歌苓要是真的变成鬼,也不会来找我。”
我半点不信唐衡对我动心之类的鬼话,依着眼前的局势,我顺着他的狼毛抚了抚,宽慰道:“会的,歌苓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她可能没办法来,你不能轻言放弃,而不等她。”
瞧着唐衡的面色越来越黑,我吞了一把口水,润了润嗓子,连忙改口道:“不是黄泉路,我是说...歌苓一定在等你,总之在等你就对了。”
唐衡猛得将我压在床榻上,他抚着我的嘴唇,那双眼眸黑亮迷离,他淡淡笑道:“就你这张小笨嘴,还想哄本少爷?有趣,跟歌苓一样有趣,难怪杜若笙会看上你。”
他这话,正巧刺痛了我的心。我偏头,冷声地说:“他现在一定在找我,我劝你趁早放了我,别惹怒了三爷,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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