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特权。
“哥,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四叔当上家主,然后挟怨磋磨我们吗?”唐包子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满脸的悲愤,“爹娘在时,四叔就对我们诸多刁难,如今爹娘去了,他岂不是更加……”
“跪下。”唐不甩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却能教唐包子听得清楚。
唐包子还想说些什么:“我……”
“跪下!”唐不甩倏然怒喝,宛如平底惊雷,吓得唐包子一个哆嗦,委委屈屈地跪了下来。
“你也知道爹娘已经去了。”唐不甩原本甜软的面容映着火光有种诡异的冷酷,他连看也没有看唐包子一眼,径自道,“现在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是想让谁看笑话呢?”
唐包子眼底含泪:“哥!我吃苦没关系,姐姐就快出嫁了,妹妹还那么小,她们俩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怎么对得起爹娘!”唐铮素日最是个心量狭小的,唐彬还在的时候就曾当众驳斥过他数次,之后又回绝了他支银子买地的要求,若是真让他上了位,指不定会怎么给唐彬这两双失祜的儿女小鞋穿。
唐不甩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么?跪好,不许再说话。”他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这般冷漠的话语,教唐包子不敢相信出自他敬爱的兄长口中:“哥,你……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穿过灵堂的夜风,呜呜咽咽的声音如同秋风中失亲幼鸟哀哀的悲号。
同样的夜晚,有人失去了双亲的庇护,有的人正夤夜奔驰。
白七等人拿到天罡印后便第一时间赶回落脚的客栈,牵了马飞奔出城。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人离开鬼荒城后不久,守城门的士兵就接到命令将城门封锁,谁想出城都不许放行。
星垂平野,大地莽莽,四个人,四匹马。
“哈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那个人被我踹飞的时候有多好笑。”龙三意犹未尽地大笑,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给白七,“我还顺手把他的令牌也捋下来了,接着!”
白七接住令牌,就着月光看了两眼,青铜令牌,周围绞着金丝,正面是个“夜”字,反面是繁复的花纹:“难得你也能做件靠谱的事。”
萧寻颇为遗憾地砸了咂嘴:“方才太过仓促,连那兽王节的特酿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哎呀……”
龙三骑着马也不老实,朝萧寻扔了一颗瓜子:“酒鬼,整天就知道喝喝喝。”
萧寻不甘示弱,将他刚学会的乡谈活学活用:“瓜娃子!”
龙三瞪大了眼:“嘿,好你个臭酒鬼,骂谁呢。”说着又朝萧寻丢了几枚瓜子。
“你哪来这么多瓜子!”
“刚刚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卖瓜子的货郎……”
“龙三,你真是……缺德啊。”
“嘿嘿,过奖过奖。”
叶凛并未理会那两人毫无意义的斗嘴,向白七道:“现在去哪里。”
白七沉吟了片刻:“云叠山。”
萧寻听了一耳朵,脑袋凑过来:“去那破山头作甚,都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白七指了指包袱中的天罡印,微微一笑:“去寻宝。”
宝德十九年,九月廿二日,立冬。
立冬这天的日光很好,空气虽然冷飕飕的,站在太阳地里却也教人感到舒适。此刻的周泰就十分舒服地倚在榻上晒太阳,身边两位姿色各有千秋的美人正分别为他捏肩捶腿,另有一位美人拈了颗葡萄送进他的口中。周泰眯着眼吞下葡萄,顺带还吮了一口美人的纤指,逗得她咯咯地娇笑起来。
葡萄并不是这个时节在都城能够吃到的水果,是自南方采摘之后包了棉被小心翼翼快马加鞭运来的。周泰满意地环顾一眼自己住的这座别院,不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服侍的人也是万里挑一的绝丽女子,若非他知道北定王还在野,定要以为自己就是皇帝了。毕竟他现在过的日子,就连皇帝也不及他半分惬意。
“趁着今儿天不错,本王的伤也好了些,不如逛逛这园子罢。”周泰通体舒畅,除了左肩还有些疼痛外,几乎没什么不满意的了。恰见秋阳明媚,他也将养了几日,便想着活动活动,遂带着仆从侍女们逶逶迤迤逛起了别院。
周泰虽然资质平庸,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其人却生性多疑。前几日他刚醒来时,那个救他的绿眼睛男子对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我主人要送给殿下的,是这个天下啊。”男子微笑着凑近周泰,以一种极尽诱惑的低沉嗓音,替他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这……”周泰狐疑道,“北定王现在权势如日中天,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周泰心知自己只是个苟且偷生寄人篱下的落魄皇子,并没有什么值得被人觊觎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怀疑对方的动机。
如果不是别有目的,谁会帮助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皇子?
“这个您无须担心,自然会有人帮您拔掉北定王这根刺,现在您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好养伤,好在登上大宝的那天让天下人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新皇帝。”
这话里所包含的画面实在是太过叫人神往,登基为帝,让天下人看一看,他们的主人是他,是他周泰……
瞥见男子嘴边挂着的奇谲笑意,周泰猛地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本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主人与北定王有些怨仇,因此不想让他称帝。你无需担忧是否需要代价,你只需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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