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开始减少了,军绿色,白色,灰色,藏青色开始成为了主体,艳丽似乎也成为了一种罪孽。前几年流行的烫发也消失了,女同志们不是长辫子就是一头短发,高跟鞋不见了,到处都是帆布鞋的踪影,这才多久啊,阿米感觉似乎这个国家所有的颜色在瞬间黯淡了,那种属于女子的柔美一概被摒弃。偶尔间一条红色的围巾都能成为街头一抹不容忽视的靓丽,这让阿米很难过,她突然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感到悲哀。
爱美该是每一个人的天性,追寻美更该是每一个女孩子特有的权利,这种与生俱来的权利被剥夺,又该是怎么样的残忍?
“阿米,这里的废品收购站咱们来的不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东西,要不咱们去看看?”
或许是感觉到了阿米的失落失望,阿灿努力的提起了兴致,想让阿米高兴高兴,让阿米高兴其实一直很简单,让她挣钱或者攒钱就成,刚才他们已经卖了好几块钱的猎物,挣钱已经有了,那么就该攒钱了,收集好东西也是攒钱的一种,按以往阿米说的,如今是钱太值钱,这才显得这些不值钱,等以后大家都会挣钱了,都有钱了,那这些东西才能卖出最高的价格来。
这些阿灿也懂,就是他爷爷都说了,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看看人们收集储存的东西,其实就能看出一个时代的盛衰来。而对于这个国家的未来,即使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他们依然充满了期待,那么坚信坚持,等待这光明的到来,也因为这样,所以不少的人在做着和阿米一样的事儿,收集能护得住的东西,藏起能不被找到的东西,至于丢弃的人?不是不识货的,就是得来的太容易的,再有就是胆小怯弱的。
阿灿的眼里,阿米是聪明的,大胆的,也是有本事藏的,反正他在阿米加从没有见过这些弄来的东西,都不知道藏哪儿去了,不过知道她喜欢就行,这会儿阿米心情不好,若是能寻到好东西,想来就能高兴了吧。阿灿从没有意识到,他总是在不自觉的关心这阿米,为阿米的难过而难过,为她的高兴而高兴,骄傲她的聪慧,怜惜她的孤单,信任她犹如信任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的发芽,他还不懂,懵懂的少年,懵懂的感情,或许这在他眼里,是最坚定的友谊?
好吧,总有明白的一天的,这会儿不是去追究的时候,反正阿灿这会儿也没反应过来,就他们这纯真的心思,想有所领略和觉悟,怎么也要再过上几年。
阿米对阿灿的建议倒是真有些心动,可眼角却莫名扫到了什么,心生警兆,忙对着阿灿使了一个眼色,微微低头,默不作声的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随即在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突然加快了步伐,连着转了几转,这才重新回到街边的一处街口,悄悄的往刚才的发现不对的地方看了几眼。
果然,那里有十来个红,小兵就在刚才她们说话的不远处,这会儿正围着不知道在争执些什么,为首的几个军绿色的衣裳,大红的袖章,明明是稚嫩的年纪,可行为,举动,言辞,表情,眼神无一不透露出几分狠厉来,怎么看都不是善茬。好在刚才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们,不然这不是自己城里,万一有点啥事儿,连个求告的人都没有。
阿米的耳朵不错,听的也远,隐隐的她倒是也能听到些内容。
“什么。。。不去了?。。。你们这是想当叛徒了?。。。那家就是反,动学术权威,家里。。。外国书。。。”
“。。。大夫很好的。。。救人。。。我爹。。。不要去。。。好人。。。”
“我家也。。。好医生。。。看病。。。”
“。。。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一点小利益,。。。不能放过一个。。。抄家。。。”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那领头的小子想干出点成绩来,寻了个什么大夫想去抄家,结果估计那大夫平时人缘不凑,医患关系也好,又遇上这红小兵里头正好有病人家的孩子,还是个良心未泯的,想帮着说情,这才有了这么一回事儿。
当然阿米不知道的是,这事儿若是放在正常的轨迹里,那几个说情的孩子估计是没胆子开口的,甚至都未必敢让人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可如今不一样啊,前儿刚出了好几桩冤案,好些主持的干部都被人揭发,送进了监狱,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只怕是受到冤枉的那些人反击的结果,这就让这些往日十分冲动的人都下意识的谨慎起来,不是证据确凿都不敢随便动,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被人查清后倒霉,毕竟谁都不敢说自己的屁股一定干净,可是这几个孩子,往日跟着抄家的时候,也没少偷偷的往自己口袋塞点东西。
有了这样的谨慎心思,再加上这个大夫确实周边不少人都受过帮助,这几个孩子怎么也不敢不说话了,若是真由着领头的去了,自己以后没脸见亲戚邻里不说,万一事儿败了,还落了忘恩负义的名头,这算怎么回事儿?他们干革,命是为了追求进步,可不想进牢房吃饭去。
一个小队人心都不齐,你说这红,小兵们能有啥成绩?虽然不知最后那大夫能不能逃过一劫,不过就目前这些孩子们的说辞模样来看,再怎么折腾,这造成的影响估计也有限了。
有了这么一个结论,即使心情依然不算好,可阿米还是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觉得自己生存的环境不再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再想想那青山绿水,想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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