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我过来接也行,你决定。”
祁冉开口就是拒绝:“你把准确地址给我,我自己打车去,就不麻烦了。”
“那地方太偏,没车愿意去,今天包的两辆大巴,还是看我们价给得高,几次踩点都是我领人去的,熟门熟路的,保准把你安全送到,往后都是同事,犯不着客气。”
或许不是客不客气的问题。
想了想,她又说:“我东西太多,恐怕不方便。”
男人毫不在意,叼着烟,目不斜视,称得上一脸坦荡:“我东西少,走哪儿都是一小破箱子搞定,你就是想自己带张床去,还嫌绰绰有余。”
盛情难却,祁冉借口匮乏,再多说就矫情了,闷头算了算,给了确定时间:“早上九点,我在公司楼下等。”
“嗯。”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陈卓抽了口烟,平复下来,沉声提醒,“电脑记得带,要写点儿东西,毕竟是招你们做脚本作家。”
祁冉点头应下,端正坐好,四处看了看,只几家小商铺亮着灯,偶尔路过三两下班晚归的年轻人:“你等的人还没来?”
“老太太好打牌,估计今天手气顺,收不住了,我等会儿打个电话催催。”
“那我……先走?”
时间不早,陈卓也不多留,掐了烟:“周一见。”
祁冉起身,说了再见,踢拉着拖鞋走了两步,又顿住:“早点回去吧,这边治安不太好,晚了不安全。”
“好。”
唇角上扬,目送人走远,直到看不见为止。又啐了一口,伸着右手猛地揉搓侧脸,无济于事,笑意不受控制,爬满眼角眉梢。
真是没一点长进,照这走势,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的,还是会因她的三言两语或喜或悲,到哪天,指不定被她牵着鼻子溜着走。
给老太太去了电话,催了几句,那端不耐烦的挂断。天色墨黑,蚊虫聚在树周,不堪其扰,他找垃圾桶扔了烟头,回车上等。
没一会儿,肖博衍打进来,说了去蓝泥小寨的事:“我这边忙完了,你是明天出发吧?让我搭个顺风车。”
陈卓漠不关心,懒洋洋又点了一支烟:“开你自己的。”
“老子昨个儿出去应酬,回去时候眼睛起花,直愣愣往树桩上撞,妈的,车头都凹了,拖去修了。”
“帮不了你,我周一才走。”
肖博衍声音陡然拔高,愤愤不平:“占着自己是公司元老,无法无天了是吧?时间是可以说改就改的东西吗?”
“见客户。”
“神他妈见客户,就一难缠的老李头还是我替你去见的,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
骂起人来不外乎这几句,陈卓早听惯了,不痛不痒:“老杨和喻安明天走,你找他们。”
“我去,人家这如胶似漆的,我去了开夜车都用不着点灯。”
“你怎么知道,我这边就是形单影只?”
肖博衍默了一阵,品了品那话里的深意:“祁冉啊?”
陈卓笑而不语。
“你也和她说要见客户,才拖到周一的?”
“嗯。”
“……臭不要脸!”
肖博衍骂骂咧咧,他不气也不恼,悠然自得,那边气得脸红颈胀,呼吸都不稳。稍平复些,砸砸嘴,问他:“这架势,是要追了?”
他答不上来,也估不出有几分胜算。昨晚辗转难眠,想了一夜,纠结迟疑,天边鱼肚翻白时,才咬着牙决心不去想她。
或许今晚没在这处遇到她,头脑发热,祁冉这个人,又会就此从他生活里抹得一干二净。
余情未忘也好,心有不甘也罢。祁冉像一束光,使得他的所有愁苦黯淡,顷刻拨云见日。她一笑,他苦心建设的心理防线立马土崩瓦解。
他想留住她,却不敢深想。祁冉太美好,好到,连偷偷喜欢都成一种奢望。
肖博衍等了许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恨铁不成钢:“追啊!怂了一次就干等了这十年,你还敢怂第二次?”
陈卓默不作声,抬眼,白衣黑裤的小个子女人,恰巧从车边经过,面容沉静,气质清冷。微一恍惚,眼前的身影与站在阳台上浅笑的少女重叠交织,有些不同,又像什么都没变。
“你就说你还喜不喜欢她?”
“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写完了,存稿全部放入存稿箱,日更,每天早上八点定时更新。笔芯~~
☆、早点回来
祁冉说自己带的东西多,也不是信口胡诌,光家里寄来的小食特产,就占满一个二十四寸的箱子。好在是夏天,衣服裤子都料子轻薄,估摸着够用了,还能在空余处放进一些日用品。
林嘉麒忙完学校的小组挑战赛,趁周一上午没课,抽空过来看她,正巧被抓去当苦力。看不过他姐那风一吹就要倒的小身板,索性都拎过来,一手推一个。
凌晨下了大雨,青石板上水迹未干,冒了青苔的路面,滑滑溜溜,稍不注意就身形不稳。祁冉提着电脑,跟在后面,走得小心缓慢。
“出个差搞得跟搬家一样,你也不嫌麻烦。”高个儿男生头也不回,推着行李箱也丝毫不影响速度,三两步就把人甩开四五米。
“是要带这么多的,去一个月,回来妈寄的东西都不能吃了,凉被枕头也要带自己的,不然晚上睡不好。”
林嘉麒摇了摇头:“能行吗?都半生不熟的,就要和人在外边住一个月,你不是最讨厌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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