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火烧云好似烧了半边天一般。
庆城市汽车站,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穿着一件黑夹克,坐在路灯下,抽着烟,咧着嘴,只见他牙齿蜡黄,好似许久没刷一般,他看着进出汽车站的人群,在里面不断搜寻着什么。
突然,一个穿着简单t恤,一条泛黄牛仔裤,十七岁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车站中走了出来。
此人不动声色的将烟头踩灭,迎面走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人撞在了一起,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的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下次长眼点。”
随后,他转身便走,急急忙忙的来到一条阴暗的小巷中,然后脸上露出喜色,他拿出在那少年身上偷的东西,一看却傻眼了,少年身上竟然是一叠黄纸,烧给死人用的。
“草,真特么晦气。”中年人丢掉黄纸,随后,脸色一变,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我的钱包呢。”
而且不只是中年人自己的钱包,就连之前偷的好几个钱包,也全没了。
汽车站外的街道上,林凡抽着烟,拿着三个钱包,看着里面的这些钱,加起来恐怕得三四千了:“这些扒手来钱还真是快。”
说着,他来到路边一个乞讨的老人前,随手将这些钱丢进了老人面前的饭盒中,扬长而去。
乞讨的老人哪里见过有人施舍这么多钱?对着林凡的背影不断的磕头:“大善人,大善人啊。”
林凡又将只剩下证件的几个钱包,交给巡逻的警察后,这才打量着眼前的街道,自言自语道:“一年了,可算是回来了。”
一年前,那是高二刚开学的日子,林凡在去上学的路上,突然遇到一个邋遢老道拽住他,死皮赖脸的要收他为徒。
结果毫无疑问,林凡踹了老道两脚,让他滚蛋。
没想到这邋遢老道竟然拿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万的银行卡,说跟他去学道一年,便将钱给他。
两眼冒星的林凡,就此暂停学业,跟这老道跑了。
林凡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一年来的经历。
这一年来,虽说是学道,结果跟着老道走南闯北,遭遇各种各样的怪事。
直到两天前,在深山的茅屋中,老道依依不舍的拉着林凡的手,说他要羽化成仙了。
林凡知道老道是要嗝屁了。
老道临终前交代:“徒弟,你跟了我一年,当初在山门中,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资历不行,这辈子是不能让那群老东西服我了,但庆幸死之前遇到了你,等你道法大成,一定要去终南山上,将他们的徒弟一个个给老子揍趴下!”
“放心吧老头,我努把力,争取把山上山下所有看不起你的人,一起给揍了。”
林凡一年来,听老道多次提起,老道道号玄道子,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终南山全真教弟子,可惜他天资愚笨,受尽同门师兄弟的嘲笑,后来更是让人陷害,被逐出师门。
林凡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据说他在母亲刚怀上自己后不久就离开,接着不知所踪,而母亲生下自己后,没过多久,身体不好,随即去世。
虽然接触只有短短的一年,但老道对自己是真的好,他自然没理由不接下老道的遗志。
他摇了摇头,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道:“风华小区。”
他从小没见过父母,是一个人独自长大,唯一一个亲人,就是母亲的表妹。
出了远门一年,回家自然得第一时间去拜访。
他思绪飞舞,很快便到了风华小区。
他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便来到表姨家门口。
咚咚咚。
很快,门打开。
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女打开门,妇女名叫张青淑,正是林凡的表姨。
“小凡。”张青淑看到门口的来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紧进来,我看看,一年不见,都长高这么多了,你这一年都去哪了?”
“表姨。”林凡笑着走进屋中,却是回避了张青淑的问话。
客厅中,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出头,穿着白色衬衫,正看着新闻,他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
这是张青淑的老公,黄忠实。
黄忠实见进来的是林凡,眉毛顿时皱了起来,随后说道:“进来吧。”
“是,表姨夫。”林凡微微点头。
他和黄忠实的关系,历来就不太好。
黄忠实是在本地的一家大型企业上班,算是一个小领导,颇为洋洋自得,并不待见表姨这边的亲戚。
张青淑在一旁开口道:“我让晴晴也出来,她也好久没见你了。”
黄忠实皮笑肉不笑的说:“晴晴在用工读书,让她出来看这闲杂人等做什么。”
张青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瞧你说的,小凡又不是外人,哪是什么闲杂人等。”
“还不是闲杂人等?”黄忠实双眼瞪向林凡:“跑出去野了一年,书也不读,想干什么?混社会当大哥?这种人,一辈子有什么前途。”
黄忠实自认为也算是个‘上层人物’,有林凡这样的亲戚,真是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黄忠实的瞪眼,林凡双眼平淡,好像丝毫不在乎他一般。
要知道,他手下可管着十几号员工,平日上班时,自己一瞪眼,下面的人谁不害怕?
这让黄忠实心中更不满。
林凡确实不在意黄忠实这些话,他自己这一次来,只不过是看表姨的。
跟着那邋遢老道出去,那些身家几十个亿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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