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家务缠身,所司之职有所疏漏,为了整顿耽误了一些时间。
叶弛问了一句,才知道这同僚是崔大人。
想起来之前亲眼见过的事,叶弛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笑言:“朕向来都是指婚赐婚,倒是从未做过指人和离的事,今次便开个例!”
于是,翌日一早,一道圣旨宣到了崔府门前,直白地说白氏悍妒成性,不是良人,特命与崔大人和离,至于财产分割均由崔大人自行量夺。
这圣旨一宣,不只崔大人自己吃了一惊,就是坐在家里听热闹的各个朝臣,也是一口茶喷了满地,不明白皇上怎么还亲自拟旨给一个小官员处理家事。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传了起来,大家茶余饭后都拿着这事来说笑,暗讽白氏是有史以来头一个被当今圣上宣旨和离的人,也是“光耀门楣”了。
白氏听到圣旨那日,就生生气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崔大人已经带着妾室儿子移居到别的地方去了,宅子里的人或物倒是分毫没动。
崔笑还在为自己的婚事愤愤不平,也没心思杵在白氏床跟前看她哭丧着脸。白氏一个人坐在房里,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什么指望都没了。
后来,叶弛再度出宫见到阮心唯,阮心唯还兴冲冲地同他说起这事:“皇上这事做得真是太漂亮了!我都有点崇拜他了!”
叶弛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说,问道:“按理说,官员的家事跟朝廷无关,你不觉得皇上多管闲事么?”
叶弛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后来回想一下,觉得也挺胡闹的。其实这事本来也容易处理,他都叫人把白氏雇佣的两个杀手押到衙门了,只要崔大敢与白氏对簿公堂,白氏被判个意欲谋害的罪名,又或者白氏为了保命同意与他和离,怎么都是办法。奈何这个人太过老实,递到手里的把柄都不记得使。
叶弛摇了摇头,又听到阮心唯说:“为臣除害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再说了,皇上是一国之主,有什么事是他管不了的,只分想管和不想管罢了。”
叶弛抬了下眉毛,“你对皇上的评价倒是蛮高的。”
“我听我爹说,皇上的年纪跟我小舅舅差不多,这样看起来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了!我其实也偷偷好奇过皇上到底长什么样!”阮心唯在家里的时候,也时常听自己的爹对皇上称赞有加,久而久之也就树立了一个皇上是明君的印象。
“长什么样,你明年不就知道了。”
阮心唯乍一听到他这话,脸上露出不明的神色。
叶弛不着痕迹地转移了一下话里的意思:“以阮太师在朝中的地位,明年的选秀,想必你也在名单之上。”
阮心唯听了,心里头顿时烦躁起来,托着两腮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弛看见她这样子,直接问道:“不想入宫?”
阮心唯把脸拧向他,“很明显啊,要是那个金丝鸟笼只有我一只金丝雀还好说,偏偏不知道会有多少莺莺燕燕挤在一起,吃食都得用抢的。要是闹腾起来,躲都没地方躲,没准还要被殃及,掉一身毛。”
叶弛听到她这么形象的比喻,觉得很新奇,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阮心唯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我觉得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心了点!”
叶弛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什么都好”是怎么总结出来的,不过对她说的“贪心”倒是很在意,问道:“怎么讲?”
“一个男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每三年选一回秀,他应付得过来么?”阮心唯掰着白皙的手指头,觉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轮不过来啊。
叶弛噎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冤。他自登基也才头一次选秀,再者后宫哪有那么多女人,不然他不也必天天看大臣们一堆“催婚、催生”的折子了。
“祖宗规矩,皇上大概也不想的。”叶弛私心想扭转一下形象,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句。
阮心唯振振有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都是一国之君了,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吗?见一个爱一个,半点真心都没有,标准的一个花心大萝卜!”
旁边的“花心大萝卜”被她的话说得心里发堵,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口无言。
阮心唯见他不说话,还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征求认同:“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叶弛看着她闪亮的明眸,昧着良心点了下头。
或许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知音”,阮心唯越说越没了顾忌,把堂堂皇帝说得一无是处,更是表明了自己不想入宫的决心,还把自己计划了良久的一些办法抖了出来。
“你说等到选秀那天,我把自己折腾病了是不是就不用去选了?”
叶弛看着她大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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