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主能真心实意的待景大人倒也是好,怕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炫耀,更怕她身上的劣性会影响到景大人,天下人很替景大人担心。
正月初一,景茂庭和舒知茵的定婚礼,隆重盛大,整座京城都喜气洋洋的。多数人在拭目以待,等着景大人愿意娶福国公主的原因水落石出,真正的原因极可能是景大人中了福国公主下的情蛊。
定婚礼成后,舒泽帝宣舒知茵和荣妃到御书房。
舒泽帝端坐在龙椅,面前的紫檀木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精心装扮的荣妃,落定向舒知茵,她的容貌与荣妃少女时颇为相似,可是,荣妃少女时很温柔很婉顺,而她截然不同,很傲慢很薄凉。
舒知茵笑吟吟的唤道:“父皇。”
舒泽帝语声醇厚的提醒道:“你已然与景茂庭定婚,在大婚之前,莫再声势浩大的修建殿宇,莫再将贡品频繁的送往景府,你身为公主,需有该有的矜持。”
“茵儿要赶在大婚前,重建完寝宫,建,让景大人在大婚后住得舒心舒适。”舒知茵微笑道:“茵儿把生活所需之物送往景府,是为让景大人在大婚前过得舒心舒适。”
舒泽帝皱眉,“你以往对他不多理会,为何突然如此悉心相待?”
舒知茵说得很自然:“因为他是茵儿的夫君了呀,是要陪伴茵儿共度余生的人呀。”
舒泽帝的眉头皱得更深,“朕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当众拒绝他的求娶,又当众宣布要嫁给他?”
“没有特别的原因。”
“真的?”
“对,拒绝了他的求娶后,茵儿认真的想了想,终归是要嫁人,不如就嫁给他。”
“真的?”
“对,既然要嫁给他,便就想悉心对待他。”
舒泽帝的目光炯炯有神,紧盯着她问:“他英俊非凡名扬天下,你不曾动心?”
舒知茵思索了片刻,正色的道:“可能会慢慢动心,只是可能。”
舒泽帝如释重负,幸好她没有动心,在多年后与他阴阳之隔时,她就不会难过悲伤。
发现父皇隐隐松了口气,果然,父皇不希望她和景茂庭情投意合,舒知茵顺势说道:“景大人所说的爱慕茵儿,可能是因为终归要娶妻,不如就娶茵儿,所谓爱慕,不过是个说辞。”
“有可能。”舒泽帝神色如常的说着,他很清楚景茂庭是真的爱慕她,而且爱得深沉,愿意不顾一切的服下只活七年的毒药,这种真挚热烈的感情很难得。
舒知茵笑了笑,笑得轻松愉快,道:“我和他虽然不爱慕彼此,但也不讨厌彼此,能相敬如宾的共度一生,是件幸事。”
“的确是件幸事。”舒泽帝神色不明,语声和蔼的道:“不过,要矜持。”
“嗯?”
“你大修宫殿,四处大量采买优质的香杉木,不仅致香杉木奇贵,还引得天下百姓议论纷纷,要收敛。”舒泽帝语重心长的道:“朕可下达口谕,像枸杞一样,让各地官员统一平价采买香杉木。”
舒知茵道:“景大人唯喜香杉木制的桌椅床榻,可见它很奇特,值得高价。”
舒泽帝面色一沉,道:“朕的意思你仍不明白?”
“茵儿明白。”舒知茵很认真的道:“父皇是让茵儿顾全公主应有的矜持。”
舒泽帝点头,温言道:“那些皇室才有资格享用的贡品,你可以送到景府,莫再张扬,需掩人耳目。”
舒知茵一副惊讶的神情,道:“茵儿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因何要掩人耳目。”
舒泽帝又皱起眉。
舒知茵纯真般的道:“景大人是茵儿的夫君,茵儿要待景大人好,把好东西与他分享,本就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因何要躲躲藏藏的掩人耳目?”
“悠悠众口可都在谈论福国公主投景大人所好,献媚景大人。”
“茵儿就是在投他所好,投自己的夫君所好,这有什么不对的?”
舒泽帝一字一顿的道:“坊间多用的是‘献媚’一词。”
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茵儿不认为这是‘献媚’,茵儿做事光明磊落,别人狭隘的谈论,又何需在意。”
舒泽帝沉声道:“朕在意!”
气氛骤然冷凝。
舒知茵眼帘一垂,她当然知道父皇在意,他一直在意皇室的颜面,在意体统规矩。而她不能妥协,她可以假装不爱慕景茂庭,但不能隐藏对景茂庭的体贴,她要对景茂庭好,要随心所欲的对他好。
荣妃连忙站起身,站在女儿身边,轻声道:“皇上息怒,求皇上息怒。”
舒泽帝见荣妃胆战心惊的柔弱模样,此处只有他们仨人,他无需掩饰,脸色不禁暖了些,缓和的道:“茵儿骄纵的名声在外,如今嫁给景茂庭,朕希望她能嫁得体面风光,身为朕最心爱的公主,怎么能献媚别人。茵儿当众宣布将公主府改为景府并屈身为景夫人,朕已不满,只作是当时形势所在以示诚意。如今,不可再任性妄为乱了分寸。尽管景茂庭很优秀,但他不过是朝臣而已。”
荣妃柔声道:“皇上说的是。”她转首问:“茵儿,你这样做自有用意,是吗?”
舒知茵接过母妃抛来的话,眸色明亮的说道:“孩儿要活得轰轰烈烈痛痛快快,想做的事就去做,不隐藏不掩饰。”
荣妃故意替皇上说出心声:“但仍然要有所忌惮。”
舒知茵道:“对,要有所忌惮,不可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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