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让佳人鄙夷。
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咳声,叶慕彦在不远处略带不耐地看着他们:“说完了没?怎么这么磨蹭。”
“好了好了,”秦桓急急地朝着他走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叶宝葭,轻声叮嘱道,“宝葭妹妹,你一定要等我。”
“哎……你们这……”叶宝葭瞠目结舌了片刻,握着手里的簪子紧追了两步,却只看见秦桓和叶慕彦隐入树丛不见了身影。
叶宝葭在原地站了片刻,颇有些心神不宁。
就算秦桓再喜欢她,秦府是不可能同意她这样的姑娘入门做正妻的,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日这好端端的放生宴,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安排?
到了外边瞧了瞧,一切如常,离放生尚有些时候,贵人们还在三五成群,闲话家常,一旁的酒水茶点一应俱全。
叶宝葭走回了几位姐妹中间,站在原地出神。
“你方才去做什么了?”叶云茗在她身旁悄声问。
叶宝葭有点心虚地道:“六哥带我去赏梅了。”
叶云茗是这德庆寺的常客,自然知道这会儿这里的梅花早就谢了,叶宝葭不见的那一会儿,她一直四下留意着,正好看见叶慕彦从禅房出来,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这个身影她也很熟悉,应该就是她暗自恋慕已久的秦桓。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叶宝葭,轻声道:“我刚才看见秦大哥了。”
叶宝葭忽然想起那天叶云秀的话,心中“咯噔”了一声,忍不住问:“九姐姐,你喜欢秦大哥吗?”
叶云茗傲然抬了抬下巴,轻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叶宝葭稍稍放心了些,笑着道:“那九姐姐喜欢怎么样的呢?”
“我……我喜欢文武双全的,上马是将军,下马是能臣,就好像……我哥那样的!”叶云茗信口胡诌着,她天性高傲,自然不屑于在叶宝葭面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心中暗暗咬牙发誓,秦桓既然不喜欢她,她也不稀罕了。
叶宝葭把冀城中她所知道的青年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还真难找出一个和叶慕彦相提并论的,不免有些替叶云茗发愁。
两个人正说着话,放生的吉时到了。
这边的小沙弥请贵人们都到了寺门前两边的高台上一一落座,而侯府的家眷们则被引到了放生池边。数十位寺内的僧人们皆身穿黄色僧袍,盘腿坐在蒲团中,口中念着经文,木鱼声阵阵传来,一派庄严肃穆。
主持亲自面向大雄宝殿,请香敬佛,老夫人率着一众家眷,向菩萨祈福。
礼罢,便有侯府家人讲今日放生的灵物请了出来,先是一只仙鹤,老夫人亲手将它放生,那仙鹤在一片诵经声和木鱼声飘然仙去,飞入云端不见了踪影;接下来是几位夫人一起放生灵鹿,最后,家仆们奉上了灵龟,由孙辈放入放生池。
叶宝葭捧着灵龟很是有趣,将它转了过来,和它的小眼睛对视了片刻。
手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身旁伺候的梨儿不着痕迹地在她手上涂了点东西,一股浅浅的腥味传来。
叶宝葭有些困惑,刚想问她,耳畔传来了一阵轻咳,叶慕彦朝她挤了挤眼。
一愣神的功夫,几个姐妹都已经把灵龟放了下去,她只好也依样画葫芦,把那只灵龟放了下去。
放生池中,灵龟起起伏伏,四周传来了一阵赞美声,主持也满面笑容,对老夫人道:“老夫人,素斋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几声轻呼传来,主持转过脸去一看,只见池中的一只灵龟从边上的石块中爬上岸来,一路东张西望,朝着叶宝葭爬了过来,在她脚下极其依恋地蹭了蹭,昂着头久久不肯离去。
高台上的贵人们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这位施主真是佛缘深厚啊!”主持惊叹了一声。
叶宝葭也怔住了,蹲下身来重新捧起了灵龟,她的手臂一动,衣袖被风吹起了一小截,刚好露出了手腕上的那串紫檀玛瑙手串。
主持又惊又喜,上前了一步问道:“敢问十姑娘,这手珠和六丽寺的普善师叔有何渊源?”
叶慕彦在一旁接口道:“正是普善禅师所赠,当日禅师说和家妹有缘,便以佛珠相赠。”
主持笑逐颜开:“原来普善师叔已经见过十姑娘了,十姑娘得我师叔箴言,必定是福泽绵绵,贵不可言。”
正在宫中批阅奏折的卫简怀右眼皮跳个不停,不由得把手中的奏折一丢,靠在了椅背上。
这些日子国事繁忙,桌案上的奏折堆得跟那小山一样,时不时地还有各部的官员入宫求见商讨国事,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点空闲。
他揉了揉眼睛,闭目养神了片刻,朝着窗外看去。
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春雨,庭院中一片新绿,枝头的嫩叶仿佛能掐出水来,让人看着便心生愉悦,和那个小丫头差不离。
他的眼前不由得掠过叶宝葭的脸来,心中莫名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算了算日子,已经近三个月没瞧见叶宝葭了,宫宴她未到,元宵灯会也不见人影,倒是有点让人想念了。
晾得应当也差不多了。
这几日春光大好,是时候办个赏春的宴会,让皇姐邀上一些世家子弟,到宫中来散散心。
出身低便低些了,也不会生出什么好高骛远的心思。
登基这么久了,再不纳后宫的确有些不像话,随便指个昭仪、婕妤之类的,也算是向朝中那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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