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怪风顿时缠斗起来,屋子如同龙卷风过境,被搞得乱七八糟的。趁着那两股怪风交缠的时候,她开了门,一口气冲出去,跑得老远。身后,那只男鬼不甘心的声音远远传来:“小鬼,你等着!我早晚会上门收拾你的!”
说着,那只鬼就没了声音,看起来是消失不见了。
骆长玉想了下,走到前往安富镇的路口,这里是从安富镇回来的必经路口,她一定可以在这里遇到陆妈妈。
等到了午时,骆长玉才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正是卖了绣品回来的陆妈妈。骆长玉跳下大树,一路跑向陆妈妈。
陆妈妈也是一惊,忙道:“小姐,你不在屋子里,跑出来做什么?外面危险得很,万一遇到了拍花子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着骆长玉的衣服,将灰尘拍落下来。骆长玉歪了歪脑袋,这陆妈妈性格坚韧,虽然有时候有些老顽固,但是却是个十分难得的忠仆。
骆长玉将刚刚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陆妈妈迟疑了下,对于鬼神,她是最信不过的了。当初,在那座夫人买下的鬼宅里,她也是见过鬼的。
“我们马上就走!”陆妈妈斩钉截铁地说,虽然那屋子里可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还有她藏着的银子。不过,既然涉及到骆长玉的生命安全,她便决定必须离开。只是离开这里,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见陆妈妈发呆,骆长玉也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便说:“不如我们先回去,说不定那鬼不会再回来。”
陆妈妈马上出口道:“不行!”
骆长玉说:“那柳姨娘看来还是有两下子,我们走到哪里恐怕都不安全。与其出去四处流浪,不如继续留在这里。”
陆妈妈坚决道:“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
骆长玉板着脸,说:“那么,我们又要去哪里?”
陆妈妈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她打小就被卖到谢家,跟着谢氏近十年,并未成家,也是没有根的人。
骆长玉接着说:“说不定娘亲就在天上保佑我呢!”
陆妈妈脸色露出犹疑的神色,最后说:“那就依小姐的话吧!”
骆长玉跟陆妈妈又回到了屋子。看到那大水缸的时候,骆长玉还是有些心慌慌的,刚刚那种差点被溺死的滋味,她可是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陆妈妈看了一屋杂乱的模样,心里对骆长玉的说法更是相信几分。
“阿弥陀佛,还好小姐你平安无事。”她喃喃念着。
经历了这么多,骆长玉很快就犯困了,脱下外衣,她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温柔地看着她。骆长玉一惊,这女人是谢氏。
“孩子,有件事要跟你说,”谢氏说,“今天我已经吞了那男鬼,但是柳姨娘那贱-人必定还会派人前来,你务必要小心。”
骆长玉忙点头。谢氏此时的样貌实在是可怕到了极点,她脖子还留着那道狰狞的伤口,长发如瀑布般披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怖,如同贞子一样。
“还有一件事,”谢氏说着,两眼顿时血红起来,“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骆志文!你务必记得此仇。还有,那柳姨娘不是寻常人,我靠近不得骆志文的身,恐怕是柳姨娘背地里搞的鬼。”
骆长玉想起了这具身体生父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得眼露凶色:“我一定会手刃那骆志文狗贼!”
谢氏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仇不报,我便无法往生。长玉我儿,他日若能报得此仇,在我的衣冠冢前烧柱香便是了。”
骆长玉点了点头。
谢氏眼中的血色渐渐散去,随后一股淡淡的哀愁涌上她的眼里:“骆志文,你个陈世美,负心汉!我谢悦岚与你势不两立!”
骆长玉此时忽地惊醒了,却看到陆妈妈坐在床边,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小姐,刚刚你梦魇了,突然喊叫起来,这是梦到什么了?”
骆长玉想了下,还是没告诉陆妈妈谢氏的事情。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穿好鞋子,走到谢氏的木牌前,依照惯例,给她上了一柱香。谢氏死后,陆妈妈没能将她收殓,只好在屋子附近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骆长玉没想到的是,谢氏居然还未往生。
时间慢吞吞地过了几年,一切看似风平浪静,柳姨娘似乎再无动静。而骆长玉,也逐渐可以看到了谢氏的身影。每天,她都可以看到一个贞子打扮的谢氏跟随着她,如影随形。从最初的震惊恐慌,到最后的麻木,她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
骆长玉知道,这是谢氏道行越来越深的缘故,所以自己才看得到她。可奇怪的是,陆妈妈却看不见她。骆长玉也没有告诉她,谢氏的魂魄一直跟着自己。
这一天,陆妈妈照样去安富镇送绣好的屏风等物件,骆长玉则是躲在屋子里看书。书是她跟着陆妈妈去镇上买的,是最基本的启蒙书,她看得懂其中大部分字,还有一些较为繁琐的繁体字,她则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只好靠猜。毕竟陆妈妈也是大字不识的人,又请不起先生。好在谢氏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偶尔会解答骆长玉的问题。
门被咿呀地推开了,陆妈妈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她扫视一下屋子,看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骆长玉,便对着骆长玉微微一笑:“小姐,今天我买了一些烧饼,你要不要尝尝?”
骆长玉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喜,来这里多少年了,每天吃的都是粗粮,肉只有在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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