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抓住的那魔教之人押上来在审问一番,许是那贼人故意构陷大师兄也说不准呢。”
薛灵若听见原本就与大师兄不清不楚的叶花朝出来替柳承风说话,且明着暗着针对林决,便带了几分怒气道,
“叶师妹,没有证据的臆测可不是能乱说的,听闻你同你口中那妖女是表姐妹,倒是不知你此言此举是为了什么?”
辛回不客气反唇相讥道,
“我倒是不清楚我与那哥舒尔尔是不是表姐妹,我只知道我们叶家向来与魔教势不两立,师姐这说这话难不成是想让叶家与九大派离心不成?”
薛灵若还想反击两句,却听到薛圣澜威严的声音响起,
“将那魔教之人带上来。”
辛回一边垂首立着,一边飞快想着待会该怎么让那人露出破绽来,可是在看到那黑衣人的模样时,心头一震。
叶稳。
看来今日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叶稳被锁着铁链押上了大殿,然后便看见了柳承风身边站着的辛回,一时惊疑不定,最终还是按着计划吐出柳承风便是暗线的话来。
薛圣澜眸色沉了沉,还是叫来那几名弟子,要废去柳承风的武功。辛回横剑挡在柳承风身前,趁着众人惊异之际,拉着柳承风的手,说了声:“跟我走。”
柳承风也和众人一样,被眼前的姑娘惊住了,他原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毫无缘由的,他鬼使神差地任由叶花朝拉着他出了大殿。
身后无数弟子追了上来,最终二人被逼到了后山的悬崖边。
二人退无可退,柳承风声音有些苦涩,对着辛回道,
“虽然不知你为何要救我,但到此为止罢,我不想再连累旁人。”
辛回冷冷瞪了他一眼,开口道,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早便同你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柳承风听到她的话心神微震,心中那个曾经萌芽过的荒谬念头又冒了出来。只是眼下显然不是聊天的好时候,薛圣澜、林决带着人追了上来。
辛回眸光微转,对着面前的人道,
“林决,事到如今,难道你要将我也杀了么?”
众人便又随着辛回的话望向林决,还不待林决说话,辛回又道,
“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当日你同我门主说好了,我们替你除了柳承风,你便打开一道缺口让我们上山,可是如今你只顾杀柳承风,全然不顾当日之约,我便偏不让你如愿!”
林决脸色铁青,怒道,
“你这妖女,胡说什么!你定是与柳承风一道的,都是魔教的人,眼见被揭穿,还想要来个离间计。”
辛回嘴角微扬,没有温度地笑了。
“林决,你别忘了,你的青峰门弟子玉牌还在我们门主手里,你想要翻脸不认人,也要看你能不能摘得清!”
听见这话,众人下意识地看向林决的腰间,本该挂着弟子玉牌的地方空空如也,林决显然也看到了,辛回心中冷笑,幸亏自己早早将他的玉牌偷了来。
林决恼羞成怒,当下也顾不得解释,提剑便想辛回攻去。辛回也拔出剑回击。眼见两人正动手,几名弟子显然不止该怎么做。
薛圣澜手一挥,众弟子便不再顾忌去帮林决了,毕竟叶花朝已经自爆身份是魔教的人,而林决的身份还未查明。
辛回学习剑术并不久,被众人围攻,渐渐落了下风,情急之下,弃了剑,反而从一旁扯了一条又长又粗的藤蔓,当做鞭子使了起来,毕竟自己这一世惯使的便是鞭子,这有才少了几分颓势。
柳承风原本在一旁惊疑不定,但见到叶花朝那般熟练的鞭法,心中的惊异如同波涛翻涌,神情怔忪。
而一旁,辛回再怎么武功盖世,也难敌众人的围攻,渐渐体力不支,她心里知道,今日恐怕又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边战边退,想要靠近悬崖边,到时候跳崖而死也好过落在他们手里。
只是辛回没有料到,柳承风往这边跨了两步,竟像是要出手帮她。但是若他帮了自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便白费了,他终究还是会安上勾结魔教的罪名,心念一转,辛回向薛灵若靠近,藤蔓一挥,将薛灵若绑了过来。
柳承风想要帮辛回的动作一顿,显然没想到辛回会绑了薛灵若。辛回心中微凉,原来在自己同薛灵若之间,与他而言,终究还是薛灵若的分量更重一些,对哥舒尔尔,恐怕有的只是愧疚与亏欠罢。
想到此处,辛回心下突然便有了计较,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架在薛灵若的脖子上。薛圣澜见状,立即让众人停手。
而此时,只有柳承风离辛回最近,薛圣澜与柳承风对视了一眼,柳承风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可是手上的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指向辛回,最终看着辛回的匕首已经将薛灵若的颈脖刺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来,柳承风终于迟疑着抬起了剑,缓缓向前两步,终究无法刺出那一剑。
辛回却像是无意一般,身体微向后倾,不偏不倚撞在了柳承风剑上,柳承风震惊地望着辛回的血染红了自己的剑刃,而辛回手上失了气力,薛灵若终于得了自由连忙退到了薛圣澜的身后。
辛回向前两步,血肉终于脱离了冰冷的剑,冷不防带动了鲜血,溅到了柳承风的手上,他竟然觉得那血滚烫得很,烫得他心头一痛。
辛回缓缓转过头来,对着柳承风惨白一笑,用仅有两人的能听见的声音道,
“此番,他们应当不会再怀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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