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孤单。她冷冷清清地活着,仿佛对着世间没有分毫留恋。
颇有些伤怀的荆云看着辛回,不由得也心绪低落起来,顿时没了心情,便又提着那一笼子雉鸡精,悄悄退了回前山。
辛回仰头看了看远处的云,不觉又是十余年过去了,原来年岁真如云卷云舒般,风一吹,一眨眼,便是回不去的光景。
整整喝完了走之前埋的酒,辛回才有了零星的醉意,靠着一旁的梧桐树心无旁骛地打起盹来。
午后的风吹得人很舒服,辛回不过刚刚闭上眼,便陷入了酣甜的梦里。
在那梦里,她又回到了两百年前,她和江聆初入小天峰时,那些场景像是记忆编制而成,真实得不像话,从拜师到修炼,就连荆白袖口的兰草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感觉得到每个人的体温。
只是那个梦很长,如现实中一般,他们到了下山的时候,走之前,祁鸣特意谴了令缺来嘱咐她不要荒废修炼,还说待她回山要检查她的长进。
梦里的辛回很是苦闷,双手托腮坐在墙头,跟另一边院子正在练剑的江聆抱怨,师父他老人家怎着这般煞风景,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还不让人好好玩一回么。
而正在做梦的辛回却心头一痛,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所有美好的一切,只是为了衬托后来的悲哀。当初那些看起来天大的烦恼现在看来却是求之不得的幸福,而那时微不足道的欣喜在此时读来,全是满心的艳羡和悔恨。
那个梦一如现实中发展一般,终于到了江聆离开的时候,辛回被荆白送回了小天峰,然后她被困在了结界里,解语出现了,然后解语魂飞魄散,她给荆白收尸。
到了这里,辛回已经没办法继续梦下去,她不住挣扎,想要醒来,不想再将那段往事从新经历一遍,可是不论她如何挣扎,就是醒不过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如走马灯一般一一上演。
梦里的那个辛回正抱着荆白的尸身,哭得撕心裂肺,而梦着的辛回已经拔出随身佩戴的借风剑,往那走不出去的梦境狠狠一劈,那个梦境便开始有了坍塌的迹象。
四周滚石飞落,辛回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场景,便被人一拉,眼前白光一闪,待那刺眼的光消失,那拉住辛回的手才放开,辛回慢慢睁开眼,才看清自己竟然在第一天府宫内。
辛回一惊,难道自己回了天宫了么?她警惕地看着那个拉她到了这里的人,只是四周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依稀瞧见那人穿了一身淡墨色长衫,手持一只墨玉笛子,端站眼前。
“敢问前头是哪位仙友?”辛回不敢太过靠近,只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吾乃故人。”
一把清亮的声音蹿如耳中,听着倒是耳熟,那声音如冰铃遇风,很是清越,是个女子的声音,只是辛回反而更加戒备,她在天宫原没什么相熟的神仙。
“故人?既然是故人,何不以神面目示人?”
那人听了辛回的话,反而疑惑道,
“咦?你竟看不见我么?”
就在辛回想走进两步时,那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淡淡的赤光来,辛回一顿,那是星宿的星辉,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星辉,故而每一位星君的职能都是不一样的,若是有联系的星宿,星辉便会有些相似。
这人身上的星辉竟然同南斗其余几位星君的星辉如此相似,犹如一本同源,辛回只这么一想,脑海中一个念头浮现。
“你......莫不是司命星君?”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不是冷笑或者讥笑,而是真心觉得好笑一般。
“司命......前尘往事你当真忘了么?到底谁是司命?”
听了她的话,辛回心头一突,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可是仔细一搜寻,便又是一无所获。
“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往前了两步,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字一句如敲打在辛回心上。
“你应该问,你到底是谁。”女子手的玉笛一下一下打着掌心,继续道,
“为何你一届将将飞升上界的小仙,便能得长生大帝这般赏识,将司命的差事交由你?又是为何,连长生大帝都无法在命格簿子上落下一个字,你却能书写命格?再者,你不能感七情六欲,你可曾想过是何原因?”
一句句话如抽丝剥茧般,听得辛回心惊不已,就在她努力想要理清思绪时,那女子终于到了辛回面前。那些罩在女子脸上的雾气在渐渐散去。
女子一边将手中的玉笛递给辛回,一边继续说道,
“因为.....你就是司命。”
雾气散尽,那张脸终于彻底露了出来,辛回震惊地看着那女子,因为那女子竟然同辛回长得一模一样。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辛回,你就是司命星君。”
听了女子的话,辛回手中的玉笛仿佛像是烙铁一般,烫得辛回手心疼,疼得辛回眉头紧皱,然后便又是白光一闪,待辛回再睁开眼时,她正躺在第一天府宫的寝殿内,旁边坐着手里捏着一卷经书的玉清。
玉清见辛回醒了,抬眼来看,见她神志还算清明,便放心道,
“你直接踏出了轮回境,还以为神识会受影响,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辛回慢慢坐起来,只感觉手心空空的,呐呐道,
“笛子呢?”
玉清眉头轻拢,问道,
“什么笛子?”
辛回想起方才那个梦,一时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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