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点汤也没留下。钟弥原本担心这面可能不合他的胃口,才发现那是多余的,之前陪他吃饭,他虽然不挑食,但也不会每一样东西全都吃完。
可能,是饿着了?
钟弥不敢怠慢他,让老板再下半碗,他也没拒绝,这次吃的时候,还腾了点时间跟她说话。
“以前常来?”
“嗯,你别看现在人不多,”钟弥道,“十点钟的时候这里生意可好了呢。”
“为什么?”
“因为它便宜,干净,营业时间晚,在附近工作下班晚的人,就会顺路过来吃一碗,吃完身上暖暖的回家。”
“你也是吗?”
“嗯……我在附近的电影院里打过工,收工以后都会过来。”
温徒若有所思。
他们吃完面,钟弥领他在这里逛逛,他接了个电话,司机说已经到了附近,随时可以上车。
“今晚不去我那儿吗?”温徒又问了她一次。
钟弥摇了摇头,也许如果蓝朵今天没有来找她,她是会去的。有了蓝朵这件事压在心上,她不敢跟温徒发展太快,昨天晚上的那阵撩拨已经让她意乱情迷,她不能保证自己再跟温徒过几夜,还能相安无事。
但是,想到温徒的失眠,她又觉得他很可怜,左右摇摆不定。
温徒看出了她的为难,没再强求:“我送你回去。”
钟弥跟着他上了车。
她想着找点话题跟他说:“前天拍的照片我在暗房里洗出来了,照片晾在那儿还没收,你可以去看看。我拍了后院的葡萄架子,还拍了夕阳,胶片的效果很美的……”
“好。”温徒点头,“这周还来拍吗?”
哎哎,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钟弥一想到蓝朵那句“一个星期”,狠了狠心:“这周末我想回家一趟,看看我妈妈,我已经几个月没回去看她了。”
昨晚她也提起过,这时说回去看看,倒也顺理成章。
“你老家在哪?”
钟弥小声说了个地名:“回来后,我去找你。”
这句话可能取悦了他,他轻声笑:“好。”
钟弥独自回到家,点开了阮宥的短信,他说钱他会给,让她以后可以不必理会此事,还是像之前说好的一样当没发生过。钟弥虽然觉得蓝朵可恨,但既然阮宥选择了妥协,她也不好说什么。眼下她只想等着事情过去,再去认真梳理自己跟温徒之间的关系。
这个时候回老家清静几天,也许是件好事,正好给了彼此一点时间,让她能静下来好好想明白。
一晃就到了周五,下班后她就拖着行李箱,赶往车站,连夜回了老家。
到家时已经十点多,钟妈妈早就包好了小馄饨,等着她回来,下了一锅,调好紫菜虾皮汤,淋一点辣椒油,钟弥吃得大汗淋漓,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躺下半天却睡得不好,钟弥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格外清醒,不禁失笑,难道失眠会传染。
她心这么大的人,也会有睡不着的一天。仔细想想原因,是因为这几天温徒都没有找过她?仿佛是种默契,她想冷静冷静,他就没了消息,连上下班也不曾在写字楼里偶遇过。
钟弥开了灯坐起来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敲了敲:“钟弥,还不睡吗?”
钟妈妈推门进来,坐到她床边:“失眠啦?”
钟弥不好意思地躺下,问她还记不记得是怎么哄小时候的自己睡觉的。她背对着妈妈,让她帮自己摁摁脑袋。
“交男朋友了吗?”钟妈妈揉着她的后脑勺,冷不丁问了一句。
钟弥被问住要点,心虚地否认:“没有。”
“我看你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恋爱了。”钟妈妈乐呵道,“长得也不差,怎么到现在还没人要?”
钟弥脸上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
她毕竟还是个易困体质,在妈妈絮絮叨叨的问话中,不知不觉就耷拉了眼皮。
温徒的电话是在周日的上午来的。
他问几时回来,那时钟弥正走在街上,去帮家里买点东西,电话来得意外,她还没买车票,含糊地说了句“两点吧”。说完一愣,她竟在这大街上看到了温徒的司机。
司机在路边买烟,问有没有万宝路,店员说没有,便换了一家。
“你在哪里?”钟弥当即就对着电话问。
这时,他司机正好看见了她:“钟小姐。”
好了,也不用到处找了,直接领着她回到了车上。
“你怎么会来?”钟弥真的见到了温徒,感觉自己见了鬼。
明明前天晚上还在为他失眠,暗暗担心,这几天不联系,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吧。
温徒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也不远,两个多小时就过来了。”
也是巧,她车票还没买。
“这几天睡得还好吗?”钟弥关心起了他的睡眠状况。
温徒笑着摇了摇头,难不成,他这么急着来接自己回去,是想改善改善睡眠质量?钟弥不禁怀疑起来。
她坐在他的车里,想起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手里抱着一筐菜,正准备拿回家烫火锅呢:“我得先回去。”
她客套地问他要不要去家里一起吃个午饭,没想到温徒这个不懂中国国情的,没听出来,直接就答应了。
钟弥硬着头皮带着温徒走在小区里,司机跟在身后,双手提着礼物,她怀疑他是算计好了的,连见面礼都提前准备齐全,尽管温徒的解释是:“我只是以防万一。”
钟妈妈来开门,被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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