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到得陈之敬院中,见十几个小厮正站在屋外等着,走至屋中,才知几个外屋内屋相连,正当中一个深进的堂屋,中央挂着字画,左右桌椅排布,雕梁画栋,香炉袅袅,清新怡人。
小丫头让顾君在堂屋等着,只身进去禀报,就见那内屋金钩挽着珠帘,隔了两道,中间候着好些丫鬟。
隐约听见陈之敬说道,叫他进来。
顾君听见陈之敬声音,心中欣喜,不等那丫头回来,便快步走了进去,见陈之敬正坐在内屋锦塌上,身着一袭月白镶边长袍,低头喝茶,身边站了一个绿衣女子,正在隐隐啜泣。
顾君一瞥,登时呆在原地,一股子凉气直窜脑后。
那女子也瞧着他,泪眼中满是怨毒。
便是那逃到云城来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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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抬起头来,看见顾君站在屋中,面色随即冷若冰霜,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顾君面前,瞧着顾君,一声不吭。
顾君心中冰凉,只道是自己做的好事被翡翠捅出来,饶是强作镇定,指尖也瑟瑟发抖。
陈之敬此时束着白玉冠子,身上沉沉木香,双眸如墨,静静地盯着顾君,忽然说道让翡翠和众家仆先退下。
顾君被他瞧的愈发仓惶,翡翠从陈之敬身后无声走过,眼中带着血丝,恶狠狠地盯着顾君,往日温婉客可人的面容,此时好似恶鬼。顾君从未见过翡翠这种面孔,浑身战栗,好似被毒蛇盯上,喉头发紧。
待房中只剩二人,寂静无声,顾君眼眶已是s-hi润,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的一清二楚。
陈之敬慢慢抬起手来,拽着顾君的衣襟,一猛子拽到自己身前。
顾君本就手足无措,脑中轰然作响,冷不丁被拽到陈之敬怀中,这人身上气息扑鼻而来,好似那日初见,陈之敬将他从地上扶起,假意拉拢。
就见陈之敬细细闻了闻顾君发梢气味,冷冷说道,一进别人家门就洗了澡,还换了身新衣裳,倒是挺衬你的。
顾君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陈之敬玩的哪出,支吾道,姐姐们非让洗,说洗干净了,才能伺候主子。
陈之敬将手伸进顾君衣襟,摸了摸光裸的胸膛,掐住一颗r-u`头,在手中狠狠揉`捏,揉的顾君疼的眼泪也快流下来,嘴唇才凑到顾君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们给你洗的舒服么。
顾君胸口又痛又痒,耳边搔热,心中担心翡翠之事,头也不敢抬,小声说道,我自己洗的,不敢劳烦姐姐们。
陈之敬面色登时缓了,嘴角一勾,摸了摸顾君他被掐红的可怜r-u`头,手才退出来,将顾君凌乱衣襟理好,继而摸着他的胸口笑道,你一向钝的很,离那些丫鬟远点,她们一个个机灵的很,哪日叫你背了黑锅,还得找我来哭。
原是陈之敬到了宁府,先与宁忠一起见了那宁家祖母,便是他嫡亲的外婆,祖孙相见,又是抱头痛哭,宁家几个夫人又带着各房小姐来拜,忙的不可开交,沐浴更衣之际,发觉不见顾君身影,听闻宁忠命好些人伺候他去,心中便吃起味来,打发人叫过来,见顾君一身新衣,也是洗过了,想起自己沐浴时众多丫鬟伺候,道是顾君也是如此,登时便不高兴起来,想着收拾一番此人。
因着先前顾君在白水镇与那金家媳妇之事闹的j-i飞狗跳,陈之敬虽是知晓顾君没那个心思,却也忌惮那些丫头见顾君身价高些,要做些手段,听顾君做事乖巧,没让人伺候,心中疑云才散了,叫顾君过来揉揉肩膀,侍奉茶点。
顾君魂不守舍,跪在榻上,给陈之敬揉`捏肩膀,不知陈之敬何时要清算翡翠之事。
陈之敬倚在顾君怀中,蹙着眉头,身子疲累,一心在想今夜好似走马观灯,人流络绎不绝,瞧的眼都花了,几年未见,舅舅又多了几房夫人,也是想儿子想疯了。
顾君终是按捺不住,心中七上八下,张口想问陈之敬,嘴里却忽然塞了块小甜糕,低头一瞧,陈之敬枕在他怀中,仰着脖子,笑嘻嘻对他地说道,这绿豆糖糕,我自小就爱吃。
顾君稀里糊涂嚼了几口,只觉清香扑鼻,又甜又糯,小小一个,随即化在舌尖,比先前梁家镇他给陈之敬买的,却是好上太多。
陈之敬翻了翻手边的茶果盘子,拣出个浅紫色带花纹的,又塞到他口中,笑道,这大冬天的还有菱粉糕,真是难得,你尝尝,比那绿豆的更是清香。
顾君被陈之敬喂了几口,心中早已熨帖温暖,好似泡了蜜水,瞧着陈之敬殷殷神色,似个小孩一般,想问翡翠的事情,却怎么也不敢张口。
却听陈之敬说道,你今日怎的像离了魂儿一般。
说罢,面颊一暖,陈之敬摸着他的脸,柔声笑道,是不是怕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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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闻言,正是戳中心中痛处,小声说道,今日这么久没见着少爷,心里发慌,还以为府里这么多人,少爷不要我伺候了。
陈之敬摸摸他的脸蛋,调笑道,你伺候的卖力些,我便更疼你。
说罢,起身与顾君靠在一处,吃了一会子嘴,舔着舌头亲昵一番,心满意足了,握住顾君一只手掌,在指尖玩弄,喃喃道,你日后跟着我出入,别人问你话来,你便装傻充愣,不要多说。
顾君连连应承,听闻陈之敬要他跟随左右,心中既是欢喜又是狐疑。
陈之敬揉着顾君指尖,挠挠指腹,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道,我舅舅是极好的,他那几个姨娘,可不是省油的,你日后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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