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没有好感。
银杏虽然与红樱相处不久,但因为红缨性情直爽、爱说爱笑,所以已经与她混得十分熟稔,当下好奇地问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是不是也能估量出姑娘穿什么尺码合适?”
“我,”红樱面皮红了一红,只得实话实说道,“暂时还估量不出来。”她不服气地想,我又不像赵骞一样盯着姑娘看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像他一样鬼鬼祟祟总想拉姑娘的手,我当然估量不出来了啊!
银杏扑哧一笑,又怕红樱尴尬,忙将跟衣服一起送来的一个锦盒双手奉于陆微,道:“姑娘,还有这个。”
陆微打开看时,竟是一支金镶桃红碧玺的海棠花钗子和一支雕成竹节形状的碧玉簪子,并排放在玄色丝绒的底衬上,看上去十分鲜艳妩媚。她随手拿起碧玉簪,发现底部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微”字,字迹遒劲有力,倒像是长久习字之人的手笔。
该不会是他自己刻的吧?陆微心中一动,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簪体,一时思绪万千。
正在此时,守门的丫头回道:“姑娘,二夫人院里的小雀送东西来了。”
陆微放下簪子,道:“让她进来吧。”
一个蓝衣黄裙的丫鬟闻声进门,道:“二夫人新合了香料,送来给大姑娘薰衣服使。”她凑近了双手奉上一个锦盒,压低声音又道:“二夫人给柳姨娘的丫鬟塞了银子,让办什么事我离得远没听见,不过那丫鬟刚刚追去椿萱堂吵着替柳姨娘找大夫,老太太很不高兴,还让夫人管教柳姨娘。”
陆微点头道:“替我谢过二婶。”又低声道,“有劳你了。”
银杏接过锦盒放好,又抓了几块碎银塞到小雀手里,小雀道了谢,匆匆出了门。
自上次陆微漏夜检查各处,查出许多违禁之事后,陆老太太便放手让她与刘氏一同管领内院事务,她因此得以笼络了一批耳目。这些人多是各院的二等、三等丫鬟,机密大事虽然所知不多,但有点风吹草动却逃不过她们的眼睛,小雀便是其中之一。有了这些人通风报信,陆微如今耳聪目明,对于老太太和元丰的安危这才放心不少。
如今听了小雀送来的消息,陆微一时想不明白刘氏的意图。难道只是想让陆老太太对柳姨娘不满吗?但这有什么意义呢?只要柳姨娘能生个儿子,就算老太太不满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刘氏何必白费功夫?还是说,刘氏其实另有目的?柳姨娘如今对刘氏来说最看不顺眼的便是她的肚子,莫非刘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她吩咐道:“银杏,你寻个借口去找柳姨娘屋里的小燕,打听下柳姨娘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银杏走了一会儿,回来时说:“柳姨娘这一个多月一直头晕恶心,夜里总要醒上五六回,有时候身上还起疹子,但是大夫来瞧过好多次,都查不出原因,最后都说是有身子的人比平常娇嫩的缘故。柳姨娘私下抱怨说以前怀二姑娘时也没这样,觉得是夫人请的大夫不好。”
如此看来,柳姨娘并不像是装病争宠,莫非她真得了什么不容易查的病?难道是刘氏请来的大夫故意隐瞒了病情?陆微垂头想了一阵,虽然二房的妻妾之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插手,但柳姨娘肚子里的总归是陆家的后代,如果刘氏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便道:“银杏,你跟小燕打个招呼,如果柳姨娘有什么不好让她立刻来找我,再有,你想办法跟二夫人院里的小雀和小鹃碰个面,让她们打听一下给柳姨娘瞧病的大夫是不是被二夫人收买了。红樱,其他院子里的人你来联系,这段时间尤其要小心,只要是跟二夫人和柳姨娘有关的事立刻来回我。下午我会吩咐你出门办事,你趁机去找找以前给柳姨娘瞧过病的几个大夫,打听下柳姨娘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银杏、红樱齐齐答应了,各自离开自去准备。陆微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她也不想勾心斗角,活得如此辛苦,但是二房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盘算,实在不是一家和睦的样子,她唯有比她们更加费心费力,才能确保平安无事。
如果陆启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洁身自好,不纳妾不偏心,大约刘氏也不会如此折腾。可是,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像父亲一样一生只守着母亲一个呢?
他能吗?陆微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随即又摇摇头,等二皇子有了新欢她就会退婚,何苦去想他会如何?
☆、及笄
及笄礼当天,陆微一大早就被银杏唤醒,坐在妆台前极其认真地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有挽发插簪的环节,所以银杏按照规制只给她梳通顺了头发,又仔细涂好了发油,但是敷粉、扫胭脂、画眉等步骤却务求精细,陆微虽然生性不爱铺张,但见她盛意拳拳,也只得由着她把自己当成图画一般精心涂抹。
大半个时辰过去,银杏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总算露出了笑容。她想了想,又从妆奁中找出一张红色花钿,剪成海棠话的形状给她贴在眉心,这才拍手道:“姑娘,你真美,跟画上的九天仙子似的!”
陆微无奈地说:“银杏,我还没有用早饭,待会儿我一吃东西,你岂不是白画了?”
“啊?我忘了。”银杏这才想起来,愁眉苦脸地说,“那等姑娘吃完了我再画一遍吧。”
正进门的红樱扑哧一声笑了,双手将一个折成四方的便笺递给陆微,道:“林战送来的。”
陆微打开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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