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戴了一支镶了蓝色玛瑙的簪子,看起来甚是素净,顾盼间尽显名门闺女的清贵气质,与当年的许萱颇为神似。
“这些枫叶仿佛一夜之间裹上了这艳丽的颜色,这个时间,其它树不是枯黄便是落叶,今日有幸来此赏玩,竟也能遇见十二郎。”
十二郎?许萱心中一沉,立即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李白却兴致盎然道:“你怎的也在此?”
宗兰没有走上前,与李白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她微微抬头看着满天飘零的枫叶,嘴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第一次与十二郎相约时,从此路走过,便寻思着这两日枫叶该是红了。”
李白惊喜道:“原来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想,六娘竟然与我想到一起了,在此相遇倒也绝非偶然了。”
宗兰面上淡淡,并未有李白这般喜色,她回头看了眼站在李白身边沉默的女子,忽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位许夫人比她想象的要更沉稳许多,她看起来仍然很年轻貌美,然而让人第一眼注意的并非她的容貌,而是与生俱来的淡雅气质。经过一些年岁的洗礼,宗兰能够想象到她年少时怎样的柔美,这位许夫人如今比年轻的时候更有韵味了。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许夫人。”宗兰未多言语,恰如其分的打了招呼,不卑不亢,很是有大家风范。
许萱亦淡淡回礼,笑道:“宗家娘子也有这般雅趣,倒是和李郎不谋而合。”
宗兰看了李白一眼:“我与十二郎虽是只见过几次,有些话却总是说不完似的,经历不同,对一些东西的看法却是殊途同归。”
许萱莞尔一笑:“家中幼儿尚小,李郎已许久未曾尽兴游玩,亦没有碰到像宗六娘这般能说得上话的人,他这几日的心情都好极。”
宗兰微微一怔,见许萱神情中并无一丝不悦,又见李白外温存,遂拉了许萱的手,笑道:“我见夫人格外亲切,那边有个亭子,能将整个枫林尽收眼底,不如趁此机缘,一同游览一番。”
许萱却犹豫道:“非是不愿,只是天色有点晚了,我与李郎说好要去夫子那里接伯禽一起回家,还是下次罢。”
宗兰被拒,大度的收回手道:“如此,那真是遗憾了。”
李白却对宗兰提起的地方很是感兴趣,便对许萱道:“他一个男孩子,如今也不小了,况且丹青回去接他,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又是你的生辰,晚些回也无妨。”
宗兰惊讶道:“原来今日便是夫人的生辰啊,我还想你前几日问我送些什么礼物好,我推荐给你的那支珠钗,你可有送?”
李白当时闲聊之余确实有问,不过他后来觉得每年都是如此,实在毫无新意,即使那支钗子确实别致一些,但是什么都不如他多关心许萱来得重要,正想解释今日的意图,忽而听许萱道:
“家里的钗子戴都戴不过来,说起礼物,伯禽这般小还记得我的生日,前几日还神神秘秘的和我说,今日会给我一份惊喜,回去太晚了.......我怕他等太久。”
李白便有些动摇了。
宗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夫人和我二姐特别像,有了孩子满眼满心都是孩子,即使是偶尔和我说几句话,也是三句不离她的儿子女儿,许是做了母亲的都是这般罢。”
这话倒是将李白以往的醋全都勾了出来,有了儿子他虽然欢喜,但看见许萱整日里围着儿子转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有落差感,尤其是有一次墨青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娘子如今最喜欢的郎君不是李郎了”,便让李白看自己儿子犹如情敌一般,心里总是酸酸的,然而许萱却不曾发现他的小情绪,他便更委屈了。
“他已经七岁了,想我七岁时早已独自在外闯荡了,你莫要过于宠溺于他,他总要长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护着他,况且今日又特殊,明日再看他的礼物也不迟。”
许萱有自己的坚持,她之前答应了儿子,便不想做那不守承诺的人。
宗兰道:“小孩子确实不能太惯着了,夫人爱子心切,这我们都是理解的,只是有时候保护太过,难免会让雄鹰成为笼中鸟,失去了他原本的壮志,有的时候确实应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学会翱翔才是。”
李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六娘子说的极是,就该是这样!”
许萱提着一口气,她和李白在一起后从未发过火,然而今日却想吵上一吵。一码事归一码事,她在说承诺信誉一事,他们却在说如何教养孩子,当真是鸡同鸭讲。
她转过头看着李白,温柔的说:“李郎今日带我来此,我甚是高兴,只是你知道,我向来是做出的承诺,必然要信守的。”她又转头对宗兰点头笑道,“辜负了宗六娘子一番好意,如此便由你同李郎一起,实在不能奉陪了。”
许萱说完,便又朝二人告了罪,转身带着朝青离去了。
李白怔怔的看着许萱的背影,奇怪的想,今日是许萱的生辰,他为何要与宗兰一起?
宗兰耸了耸肩,她歪着脑袋,带着一丝俏皮,道:“十二郎可还有兴致与我一同观赏这枫叶林?”
李白不解的看着许萱离去的方向,淡淡道:“六娘子若不介意,便称我太白罢,今日实在不能陪六娘子了,某先走一步。”说完,他便急急地追许萱去了。
宗兰身边的小婢女上前不悦道:“娘子唤了那么多声十二郎,他都没有说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变了脸......”
宗兰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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