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上门求医的人逐渐增多,久而久之,莫西南的医术也随之打下了名声。最初上门求医的多是些花街常客,逐渐也就有了其他人上门来求他行医了。
随着他医术逐渐打出名气,艳名反而不似最初那般响亮了,这也是莫西南长时间运作的结果。他身上原本就没有风尘之气,加上接客刁钻,治病救人的手段却一流。时间长了,众人也终于不再将他当个小倌儿来看待。
如是过了四年,莫西南的医术已有所成,而他也终于攒够了自己所需要的银钱。这其中包括日后生活所需、苏妈妈给出的天价赎身银子、还有盘下铺子所需要的资金等等。莫西南将这些钱尽数存入银楼之中,打算挑个日子便向苏妈妈赎身,而后带着公冶肆意单独出去生活。
然而事情发展总归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莫西南万万没想到,在他还未付出这笔银子的时候,一场骤然发生的意外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这天莫西南正在给一个病人看诊,把脉之后抬笔写下了一个药方,道:“你这病症发现得不算晚,只需清热利s-hi、化瘀散结即可。以茵陈蒿汤和甘露消毒丹加减,三剂之后再来找我复查。”
那病人连连称是,接过药方留下诊金后就离开了。
又送走一人,莫西南伸了个懒腰,打算收拾收拾回去休息。然而刚起身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燕葭儿,开门,是我啊!”
门外传来苏妈妈的声音。莫西南闻言走过去,开门道:“您有什么事儿吗?”
苏妈妈捏着帕子捂住嘴,笑得颇为喜悦:“燕葭儿,我是有个大喜事来告诉你!”
莫西南对她口中的“喜事”并不抱什么希望,果然,就听苏妈妈续道:“雅间来了一位贵客,指名想要见你呢!快梳洗打扮一番,随妈妈我一起前去!”
闻言莫西南皱了皱眉,道:“抱歉,妈妈,我乏了,暂时不太想见人。”
苏妈妈道:“燕葭儿,不是妈妈我说你,你总这样推三阻四的,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飞了,你就不心疼?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而且啊,今日这客人可不是寻常人所能相比,你还是快随我下楼见见吧!”
然而莫西南不见就是不见,仍要拒绝,苏妈妈劝了他两句,见他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顿时把脸一板:“你平时很任性,我也由着你了,但今r,i你还这般任性可不成!我告诉你,这客人可是个贵人,远不是寻常人所能相比,你可以跟钱过不去,可不能跟权过不去啊!”
她如此一说,显然这事儿推不掉了。莫西南也知道在这天子脚下混日子,他就算资格摆得再高,也不可能跟达官贵人过不去,想了想便点头应承下了,心想大不了去应付两句便是。
跟在苏妈妈身后出了门,莫西南从苏妈妈的碎碎念中知晓,这次来的人名叫林乐知。在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莫西南就明白苏妈妈为何是这样一个态度了。只因为“林”是国姓,本朝姓林的人十有八九都与皇室有关。
当然,平民百姓中也有姓林之人。然而当年□□皇帝登基的时候,就将所有非皇室宗亲的林姓人尽数驱逐出了京城,以保证皇室血统无人混淆。这么多年以来,姓林的人来到京城,未免冲撞贵人,通常都是以谐音字或“木”姓代替。
如今这人既然敢大摇大摆的说出自己的姓名,显然便是承认了自己皇室的身份。这样显赫的来历,也无怪乎之前已经默认了莫西南饥饿营销的苏妈妈,这会儿一反常态,非要他下去见客。
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后,莫西南反而淡定了,皇室中人来这花街,为的无非就是图个乐子罢了,想必也是因为他之前有点名气,所以才被对方叫来作陪。
事实也与莫西南所猜测的相仿,他跟在苏妈妈身后,到了南绝馆顶层的雅间时,远远就听见里面已经传来阵阵嬉笑声,看来屋里人不算少。他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任由苏妈妈敲门,神识却已将屋内的情形扫了个清清楚楚。
这雅间是南绝馆特地设置来招待贵客的,进门便是客厅,其内摆了两张桌子,此刻都坐满了客人和倌儿姐儿。客厅一侧有简易的台子可供才艺展示:弹琴唱曲儿说书跳舞都可;再往里则是屏风隔断的一条走廊,走廊两侧分布着几个小型屋子,供客人休息而用。
那些人想必刚来,这会儿都坐在客厅里,小屋中则没有人。
见苏妈妈又带人来,众人俱都向着这边望了望,瞧见莫西南时,便有人笑道:“世子殿下的面子果然非常人可比,瞧啊!燕葭官人不也是巴巴的过来了吗!”
这话说的一众人哄笑起来,知道他在拍首座之人的马屁。然而此言却也在无形之中踩了莫西南一脚。莫西南倒是无所谓,苏妈妈更是早已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仿佛没听出那句话中的侮辱意味般,赔笑道:“您说的是!世子殿下一句话,咱们南绝馆里所有的人还不是都认您挑选?”
那坐在首座的青年摆了摆手,道:“南绝馆的大名我也是听说过的,今儿进京特地到您这来看看。”他说着视线转向莫西南,上下打量他一番,“这位想必就是驰名花街的燕葭官人了吧,抬起头来让本世子瞧瞧!”
莫西南抬起头行了一礼,神色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他的态度不知怎地,便引起了林乐知的兴趣来,对方双眼一亮,道了声“不错!”便抬手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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