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平领着李主任他们走出教室,马上就有许多人靠过来。于嘉平表情威严、冷峻,显出一个村支书应有的本色。他头前带路,人群让开,他领着李主任他们一直走到停在学校门口的王奎发的汽车旁边。
“李主任,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吧。”他和李主任、孙秘书、许会计一一握手,李主任伸手开车门。
王奎发没有下车。
“这么不声不响就走了,算怎么回事。”刚被李主任拉开的车门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推上。李主任惊愕地抬头,发现是于爱军。于爱军的大块头使李主任的个头显得微小,他泛着太阳光泽的脸上刚强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也足以使李主任不结实的皮肉有些下垂的白胖脸蛋上表情尴尬,他想笑却笑不出,想要严肃一时又冷不下脸来。
“李主任,你总要对大家伙有个交代再走呀。”于福举从于爱军身后走到前边。
“你要干什么!镇领导要回镇上汇报工作还要先经过你的允许吗?”于嘉平呵斥于爱军。
“你……”于爱军两眼一瞪,预备发火。
“这里的工作没有处理完,回去怎么汇报?”于福举拉一下于爱军的胳膊平静地对于嘉平说道。
“正是因为没有结束,所以我才要回去汇报……”回过神的李主任急忙说道,嗓子却有些发干。被几个村民纠缠,他有些恼火,也着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自以为是自己的威严不足,村民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他觉得丢人,因而气愤,其实只是他实际工作经验太少,情绪随现场气氛变化太大罢了。
“工作没有结束就回去汇报,看来你是说不算了。既然说不算,你为什要来这里监督选举?”于福举毫不客气地说。
“我怎么说不算?我知道事情该怎样办,我不过是回去请得上级领导的批准,然后回来……”
“你既然能说算,你既然知道事情该怎样办理,那么,这次选举有什么地方不符合法律程序吗?”于福举冷眼看着李主任,“我请你把这件事办利落了再走。如果这次选举有效,就请你宣布说有效,如果无效,就请你宣布无效。上级领导没有亲眼目睹选举场面,还不是依靠你的解释和汇报处理事情?所以,我请你把将要向上级汇报的话先在这里说一遍再走。”于福举干脆说。“假如上级领导不批准是上级领导的事,不过你这里首先得给我们个明白说法。”于福举补充说。
“你是要领导当你面……”于嘉平说,可是没有说完,已经被李主任抢去话头。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怎样做?!”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说了不算还硬充好汉。”大友也挤过来,伸手几乎到李主任鼻子底下指点着嚷嚷道,“我告诉你……”他话没说完,被于福举拽了一把。他一愣神,话就卡壳了。
“大家不要闹,我们是请求领导给我们宣布选举结果的,说话不必大声,也用不着吵吵。”于福举说。
刚才为了给于嘉平和几位镇领导开路而暂时退到后边去的几个人走上前来。于嘉平的大哥于祝平走在最前边,他两个人不愧为亲兄弟,都是中等身材,宽脸膛,一样的鼻直口方,相貌堂堂;不过于贺平的身材略瘦,脸膛也苍老黝黑些,皱纹也多……然而我们要说的是,苍老不是老迈的代名词,皱纹也不仅仅是岁月的积淀。于祝平一张老脸上毫无令人肃然起敬的慈祥,一双善于做出蔑视和霸道眼神的眼睛也充满着挑战与敢于接受挑战的勇猛气概,仿佛狼的将要跃起扑捉猎物一般。他轻易不笑,脸的所有皱褶却时刻都在做着舒展,因而发出冷笑。即使比起做着书记的于嘉平,他也能够让人深刻理解“慈善不足而威严有余”是怎样一副面孔。于祝平年轻时做过生产队的小队长,擅长摔跤,喜好打架,后来改行做了杀狗的屠夫,又杀羊,杀猪,因为没有屠宰证被镇防疫站勒令停职检查。那时候于祝平年纪已经大了,手上也积攒了一些钱,便自己给自己退了休,没有去防疫站办理屠宰资格证书。于祝平一生顺利(指赚钱),这使得他秉性不改,与人打架几乎成为癖好。但是大家因为他年纪大让着他,或者真的是害怕他,很少有人和他争吵,直至打架,他因此难觅对手。
这时候于祝平走上前来,嗓音也是粗重浑厚。
“你们要干什么!”于祝平对围住李主任的于福举和大友无比威严地呵斥道。
“让开,让开,你们要闹事不成?”于勘和两名治安队员也走过来。
“对呀,这么大热天的,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于祝平身后有人说。
“不围紧点,小心跑了。””是呀,要逃跑呢。“不知是谁在后边的人群里起哄说。
“这样吧,我们还是回教室里说话。”于海山站在于嘉平旁边说。于嘉平扭头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大家先散开。”于嘉平靠近李主任,于爱军瞅一眼于嘉平,稍稍靠后。于嘉平就和李主任拉一下手。“李主任呢,是党委刘书记要他回去的。镇上派来接他的车子也就要到了。坐王经理的车回去是我的意见,不过为节省一点时间,却不是什么逃跑。这里还用不着逃跑。“于嘉平见人群不为所动,又说,”大家这样僵持着,除了浪费彼此的时间,有什么用处?”
于爱军和于福举交换一个眼神。他们还是比较尊重于嘉平的。于爱军按捺着满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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