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这样认为。
一直是毛妈在说,她沉默,直到毛爸来医院送饭。
毛爸炖了乌鸡汤,上了年岁的人,还哄着她喂她喝汤,一天三顿的送,要看她吃下了才放心。
三千巷到医院的路不算近,他顶着大太阳,骑着单车,每天来来回回。
那时,毛毛生死未卜。
***
团子扶着腰站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根本喊不出来,含糊不清的,她先掉了泪。
毛妈一步跨进来,将团子拥入怀中。
她柔软的腹部顶着团子硬实凸起的小腹。
毛妈也哭了,抹着泪分开后,一直看不够。
看团子的脸,看她的肚子,然后看旁边的盛赞。
盛赞唤她:“毛妈,我们回来了。”
毛爸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团子的肚子。
团子特地挺了挺,想更显眼一些。
她喊:“毛爸,你要不要摸摸?”
毛爸忙摆手,“不用不用。”
可眼却挪不开。
毛妈斥他:“什么不要?团子让你摸你就摸一下嘛!”
团子以为他们又要吵起来,可意外的是,毛爸很听话,颤悠悠的探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一秒不到就收回。
然后毛妈也摸摸,她比较专业,整个圆肚皮上上下下的摸,最后还品了一下肚子的弧度,对团子说:“你这肚皮尖,我看是个小子。”
团子幸福的笑了,得意的与长辈汇报:“是两个。”
“……”毛妈毛爸都呆了呆,“什么?”
毛毛更骄傲,说:“是两个小子!”
盛爷不爽的瞪毛毛,是爷的种播得好,你得意个什么劲?
团子看向盛赞,盛爷强作欢笑,然后趁机去搂团子的腰。
毛妈:“妈哟!我要去庙里烧香!”
毛爸:“那个什么,团子啊,你想吃点什么?”
通常问孕妇的,第一句总会是这个。
团子指着满桌菜,毛爸又忙让她别站着,赶紧坐下来吃。
老两口这才抽空,要盛赞给个解释。
盛爷将两位当亲人当长辈,坐在内室泡茶,慢慢谈起当年。
冒记的后院也被扩大了,毛毛自己住在这里,以店为家。
毛妈感叹唏嘘,毛爸哼了哼:“阿赞你这样可不地道。”
然后看看毛毛,就没再说什么了。
***
毛毛刚刚从后厨出来时特地穿了件衣裳,现在房间里没有他家宝宝,他嫌热,就脱了,背后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来不及愈合。
团子一人被留在外面吃饭,吃着吃着没意思,就跑到门口偷听,然后看见毛毛的后背。
孕妈妈眼泪多啊,又呜呜的一人扶着门哭了起来。
众人回头看她,她扑到毛毛身边抱住他,问他是怎么伤的。
毛毛那颗硬汉心哦,都化成水了,哗啦啦啦汹涌澎湃着。
看看,我宝宝多好啊,就知道心疼我!
毛毛不敢让她多哭,就哄她说自己做了回英雄,立了功,小伤不碍事。
团子这时惦记起盛赞,问他:“你有没有受伤啊?”
盛赞摇摇头,她才放心起来,专心操心起毛毛的伤。
午饭后,团子又毛爸毛妈陪着,坐上车绕着三千港逛了逛,绕到码头上,他们下了车,脱了鞋,脚踩细白软沙,让海浪追逐脚趾丫。
远处的轮船在鸣笛,有不少老人在礁石边垂钓。
团子如今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些,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毛妈说:“明天带点东西,去看看你老爹。”
团子点点头,说:“我给老爹蒸条鱼。”
毛毛买的房子很大,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天。
这一天,他不住店里,回去住。
这一天,盛赞与团子也住这里。
一家五口,再加上肚子里的一对小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晚餐,毛妈为明天的祭拜准备了鸡和肉,团子蒸了一条鱼。
毛妈觉得自己好像生了两个儿子,今天儿子们都回家了。
***
家里男人都喝了点酒,不多,却尽兴。
团子从八点就开始困,坐在沙发上频频点脑袋,最后睡着了,被盛赞抱进属于他们俩的房间。
房间里是张大床,她被轻轻放下,因为肚子的体积很大,平躺会压到内脏不舒服,所以盛赞为她翻身,盖上薄毯,轻轻带上门。
客厅里,剩下四人说说笑笑,开始张罗要给娃娃取名字。
盛爷难得吐露:“原本还以为是个闺女。”
毛妈就笑了,“你小时候最怕麻烦,不肯抱团子去喝*奶,还是毛毛喜欢团子,天天抱着去,被巷子里的女人笑话了也不怕。”
盛赞也点头笑起来,世事难料,谁会知道,他如今有多么离不开她?
他重生后,去克罗地亚找她,那时他还不知他对她究竟是什么,直到青蘅告诉他,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那一晚,他没有睡,心头从未如此沉痛过,他那时才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因为他的不负责任,那个孩子死了,孩子的妈妈悲痛欲绝。
他开始担心团子,从未那般担心过她,她过得并不好,他看得出来。
他不求原谅,甚至不敢与她提起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埋藏在心中。
他开始察觉自己对她的爱,她皱起眉头看琴谱时,他觉得心动,她在克罗地亚的公寓里洗完,身影透过靠街的窗户,他心动,她牵着大狗去散步,他心动。
他不可抑制,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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