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较小,盘中时不时有多单出现,多方负隅顽抗,顽强地抵抗空头的抛压,根据长期的看盘经验,梁起风断定将会迎来一个深幅的补跌。
此时,从各种消息渠道来判断,黄征德就是多方主力,梁起风认为绞杀老对手的时机到了。
梁起风一直在等待一个进场做空的机会,很快他就等来了这一天。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国际原油大跌5,梁起风开始大肆做空主力合约也顺势被砸到了快跌停的位置,横盘许久的砸穿了20日均线,他认为一轮补跌行情就要开始,感叹一声“天助我也”,开始加仓做空,当天主力合约被他顺利地砸到了跌停位。
梁起风虽然搞不懂黄征德为什么要做这个一贯交易不活跃的品种,但是他认为多方的黄征德是在跟趋势作对,在期货市场上,顺势者胜,逆势者亡,他在跟趋势作对,那么他绝对会付出代价。
梁起风前所未有的自信,甚至没有遵循自己一贯不重仓的交易原则,在隔天不跌反升的走势下,他利用手上的五亿多资金再度用空单砸,他被多年的仇恨压抑地太久,迫切地渴望一次就将黄征德打倒,然后让他永不翻身。
他像个猎人一样等待猎杀黄征德,却没想到这一次,自己成了别人枪口下的猎物。
并没有如他预期一般开启跌势,之后几天涌现了无数多头大单,跌停之后迎来升势,重仓空头但又不断上涨的行情让梁起风彻底失去理智,看着持续增加的账面亏损,还有不断下跌的原油价格,内心强大的自信让他不能接受自己再一次输给了黄征德,他变得疯狂起来,抛弃了自己多年的交易原则,不仅不止损,还不断平掉其他品种的头寸,继续做空。
梁起风将一次投机转化为一场豪赌,伴随着一bō_bō澜壮阔的升势,他15亿身家灰飞烟灭。
一战,梁氏神话轰然坍塌。
酷夏的深夜,梁暖喝到酩酊大醉,被好友韩苏苏扶着回到家,她酒气熏天,在客厅里大喊大叫活像个疯子,晚上她意外地见到了纪左的正牌女友,那个女孩的英文名正好也是,显然那晚纪左就是为了她才深情地弹起了《致爱丽丝》。
“我才是,那个叫白婉的贱人是冒牌货!她不是,我才是!”
“呜呜呜,为什么纪左会喜欢她?我哪里不如她,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爸爸比她爸爸有钱!呜呜呜……”
“苏苏,你帮我去问问那个女人,问她要多少钱才肯把纪左让给我,让她开个价,我梁暖有钱!有的是钱!”
梁起风站在楼梯上一言不发,他已经一天一夜未睡,双眼布满血丝,此刻他心痛地看着女儿醉酒后的各种丑态,心如刀绞。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他佝偻起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他被宠坏的孩子,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跟随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助手钱卓青同样也是心情复杂,他从未见过老板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这个时候的梁起风早已不再是叱咤风云期货界二十年的强人,他只是一个老人,一个一夜时间失去一切的可怜老人。
这个让人失去理智让人疯狂的夏天,足以让钱卓青终生难忘。
他见证了自己一向以操盘稳健的老板是如何被对手一步步引向疯狂,眼看着他输红了眼之后堵上全部身家,最终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
明天,各大财经报纸都会刊登一则新闻“期货大佬遭多头猎杀,梁实私募面临破产清算”。
钱卓青深深地自责,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劝老板止损的时候态度不更强硬一点,倘若他用辞职要挟老板,老板会不会就能回头是岸?
可惜木已成舟,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回头,更何况,老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见梁起风咳得撕心裂肺,钱卓青焦急地走上前搀扶:“老板,明天还是去医院吧,蒋主任说再不手术……”
梁起风手一抬,制止了助手再说下去,看了一眼楼下还在撒酒疯的女儿,喘着粗气说:“先扶我去书房。”
夜已深,偌大的书房里弥漫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吃了一颗止疼药的梁起风精神好转了一些,虽然他已经在这场巅峰对决中输得彻底,更成为a市金融圈里人人耻笑的对象,但此刻他的脊梁挺直,举手投足间依然可见上位者的气势。
他表情严肃地望着助手:“查到了什么?”
钱卓青立即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心有余悸道:“已经确定了,这次帮黄征德操盘的就是尹光年,黄征德只是提供资金,其他全是尹光年的手笔,孟有鸣那几个老家伙听到了风声后来也跟风进场。”
安静听助手说完的梁起风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吃惊,他早就猜到这次操盘绝不是黄征德的手笔,大胆细腻的风格更像华尔街那帮惯于操控人心的疯子,黄征德只是个一直走运的莽夫而已,他操盘的风格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耍不出那么多的花样。
他痛苦地闭上干涩的眼睛,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那个自己极力拉拢的年轻人,到底还是选择了他的死对头。
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梁起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向这个年轻人开出了优渥的条件,甚至不惜给他公司一半股权,为什么他完全视而不见反而选择了黄征德?
难道自己曾经无意中得罪过这个年轻人?
书房静的可怕,恭敬站在一旁的钱卓青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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