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露出窘迫之色,赵清茹知道自己这回还真蒙对了。
瞧着方益民那张好似便秘吃瘪的脸,赵清茹的心情顿时大好。
其实更让赵清茹差点破功直接笑出声来的时,还没等方益民开口为自己辩白几句,那唯一仅剩下的上铺真正的主人,恰巧就在此时敲响了门。
“哎呀,可算是让我找到了,十五车厢三十二号……好像是上铺来着。”走进来的是位年岁最多二十开外的年轻妈妈,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点的奶娃娃,另一只手则拎着个行李包。
软卧包厢本就不大,两个座位底下更是被塞满了行李,就连方益民这会儿所坐的那个下铺,其实也摆放着赵清茹兄妹俩所背的那两个半人多高的大背包。按着常理,在火车上也不大可能会将自己的行李长时间地放在旁人的座位或者床铺上。偏偏,方益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眼前这位抱着奶娃娃的年轻妈妈,她的出现,无疑让方益民越发的尴尬。只不过方益民可不认为这事自己哪里有做错了。在方益民看来,若不是那个叫赵清汝的小丫头片子,如此不给他面子,他都已经将人认了出来,还叫出了她的名字,这小丫头片子还当做不认识他的样子。这口气,真真是难咽下去!
嘁,不就是长得还不错嘛,回头别落在老子手里!
一瞬间,方益民原本还是俊秀的脸狰狞地挤在了一起。虽然情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但还是被赵清茹尽数看在了眼里。
“看来真的是我走错了。”方益民扯出一抹微笑,从下铺站起了身,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清茹,开口道,“赵清汝,你不记得我了?年前腊月二十九那天,我们在公交车上遇到,后来还一道搭乘火车回魔都来着。”
“啊,原来是你啊,好巧啊。那个,这位大哥真对不住,我记性不太好,尤其记不住人。方才我还在纳闷咧,你怎么就知道我姓赵来着咧。我们明明不认识啊。”赵清茹一脸诚恳地向方益民赔礼道歉。
“没事。那啥,我就睡在隔壁车厢,一会儿过来坐。”方益民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堵在门口的那位年轻妈妈,年轻妈妈赶忙后退了好几步,将位置让给了方益民。等到方益民离开后,立马将房门给拉上了。
“这都什么人呐。”年轻妈妈柳眉微皱了一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赵清茹从下铺站起了身,帮着眼前这位年轻妈妈将手里的行李与布包裹放到了唯一空闲的那个上铺上,随后笑道:“什么人,没安好心之人。”
“确实是没安什么好心。汝儿丫头,你可得离这种人远着点。”钱奶奶一边招呼着新来的年轻妈妈赶紧坐下,一边还不忘小声地叮嘱自家乖孙女儿赵清茹几句。
“我有那么傻嘛,我省得的。”赵清茹其实蛮喜欢小孩子的,尤其看到那些个养得白白胖胖的可爱小团子,总会忍不住逗上一逗。
只可惜这个时代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下至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或多或少都因为物资有限而营养跟不上,以至于难得看到几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眼前的这个奶娃娃到是破天荒的养得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当下常见的面黄肌瘦。
“这位大姐姐好,我叫赵清汝。这是我奶奶,姓钱。”
“你好,老人家好。”年轻妈妈朝着钱奶奶跟赵清茹点了点头,随后也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姓王,你叫我王姐就行。这是我家闺女,囡囡。”
“囡囡。”赵清茹小心翼翼地抓着奶娃娃的胖乎乎的小手,便戏法般翻出块大白兔奶糖,笑着逗眼前的奶娃娃,“来,叫姐姐。”
可惜,眼前的奶娃娃睁着黑葡萄般大眼睛,看着赵清茹好一会儿,丝毫没被区区一颗奶糖给收买了,将头一扭,扑进了王姐的怀里。把一旁的钱奶奶乐的,直接笑出了声来。之前,可以说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大白兔奶糖,这一次竟然没能成功拿下一个可爱的奶娃娃。
“汝儿,买到你想吃的小馄饨了。”正当赵清茹有点点闷闷不乐,想着该如何拿下眼前这个小奶娃时,门再次被人推了开来,赵清山顶着寒气,怀抱着饭盒跟搪瓷杯走外头走了进来。见软卧小包厢里又多了对陌生的母女俩,便礼节性地冲着王姐点了下头,随后将搪瓷杯跟饭盒往案几上一放,顺手将房门都反锁了。
“快吃吧,钱奶奶汝儿。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赵清山打开了搪瓷杯跟饭盒。满满的一搪瓷杯小馄饨,两个饭盒一个里面装着酱油蛋炒饭,另一个则是面条。
“哥,你也吃。”赵清茹被背包里翻出三套餐具,随后熟练地往小馄饨里添了一小把虾皮,一小坨紫菜。酱油蛋炒饭分成了两份,小馄饨也分出了两份,只有面条丝毫没动。
一时间,不大的软卧包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食物的清香味。
赵清茹这边并没有邀请王姐跟她的囡囡一道用餐,王姐也没在意,反而笑盈盈地开口道:“真是香,这小馄饨哪儿买的?”
“就在站台上。”
“这样啊,除了小馄饨跟面条外,还有粥没?”
“这倒是没发现。”赵清山摇了摇头,将自己手上的那碗小馄饨递到了王姐面前,“这位大姐,你别下去买了,车好像也快开了,带着个孩子也不太方便。我这碗你若不嫌弃,拿去吃吧。”
“不用不用。萍水相逢,哪能随便吃你的东西。买个小馄饨很快的,我去去就来。”王姐将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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