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请了大夫看护,他自己也跟着学,给我熬吃的喝的,晚间腿疼了他也会给我按……这些都好吧,但就是管得太严了,我要做什么都说不行,动不动就拿太医的话说我,我还说不过他,可气人了。”
侯苒默默听着她这分明乐在其中的抱怨,不曾经历,因此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宽慰她道:“谢大人对你很好了,换作旁人都羡慕不来。”
“好是好……哎,也就近来他升迁了,忙得离不开宫里,我才勉强自由些。”
侯苒“哦”了一声,说起谢明瑄官拜左相的事,比前世她所知道的时间相差无几,但升迁的原因却是她未想到的,正想旁敲侧击问问个中细节,荣安郡主倒自个儿说开了。
“……他与我说,这左相的位置本不该是他的。你家侯将军回京后,与他见过一面,后来皇上也召见过他,很晚才去的,没让旁人知道,当时回来太晚了我便没多问,没想到不久皇上便下旨封他为左相了。”
侯苒几乎一听便将前后事情连起来了,握住荣安郡主的手紧了紧,低声道:“瑜姐姐慎言,这些话……莫要与外人说。”
果然不如表面上的单纯。
当年谢明瑄对荣安郡主一见钟情,对侯家兄妹相助的事颇为感激,此后因侯誉风欣赏他的品性及能力,私交渐深,但两人在朝中皆身居要职,为了避嫌,鲜少明目张胆地来往,外人或许不知情,但侯苒不可能一无所知。
只是皇上的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
当初敲定谢明瑄为左相仿佛是听从了殷世谦的意思,但后来殷世谦因政事上处处受阻,屡次吃瘪,没少找皇上告他的状。
然而听闻皇上只在朝堂议事中数落了他两句,充当了几回和事佬,除此之外未有其它动作,似乎半点儿也不偏袒那受尽委屈的殷国舅。
如此看来,皇上从一开始便对此保持暧昧的态度,很可能只是顺水推舟地让谢明瑄上位,顺便还哄得殷右相误以为他是在顺从自己的意见,遂安安心心地表示赞成?
“你放心。”荣安郡主当然不蠢,只是看这个妹妹常年远离京城中的纷争,掺和不进来,才随意告诉了她,“我谁也没说,也就今儿出来与你说过。”
侯苒点头,抬手给荣安郡主满上热茶,关切道:“瑜姐姐润一下口吧。”
“好。”荣安郡主笑着接过,夸她,“自小到大都是你最贴心的,往后啊,要哪位公子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分呢。”
“……”侯苒真服了这三句不离说亲的母女俩了,本来怪害羞的一件事,被她俩搅得快心如止水了,“瑜姐姐别开我玩笑了。”
荣安郡主一撇嘴:“才不是玩笑呢,瑜姐姐说的是真心话。”
侯苒说不过她:“好好好……”
“你呀,可长点儿心吧。”
侯苒心里无奈道,她要不是长了心,哪儿能有心上人啊。
但这话她没再往下说了,本就不是爱张扬的人,没把握的事她一贯不喜说出口的,于是应和两句,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因荣安郡主有孕在身易犯困,没坐多久便有些撑不住了,贤太妃自然体谅地让她们早些回去,景王妃紧张女儿,又愧疚许久才来一回却不能多陪陪三妹,因此略带请求地望了侯苒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挽着贤太妃的手温声道:“时辰尚早,我也不着急回府,不若在这里陪娘娘多说会儿话吧?”
贤太妃正要开口,景王妃已经先替她应承了:“那苒苒多留会儿,我先带着瑜儿回府歇着了,晚些再派马车来接你。”
侯苒点头:“有劳景王妃,路上小心。”
待母女俩离开后,屏退宫人,贤太妃才得以问侯苒一些她自己的事儿,毕竟也数月未见了,做娘的当然尤为挂念女儿。侯苒对亲娘也不愿隐瞒,早便将她离家习医的事告知了贤太妃,只是道清前因后果了,贤太妃明白事理,知晓了也未曾对其他人说过。
“那你此回回京城,春后还出去吗?”
侯苒也不确定,模棱两可道:“大概……听祖母的意思。”
“哦,这样啊。”贤太妃倒是很开明,温和笑道,“你不必顾忌太多,若真想继续学便出去吧,姑娘家晚一两年成亲也无事的,等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再嫁不迟。”
说罢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微低着头,神色平静,仿佛先前被景王妃调侃时一闪而过的羞涩并不存在,但贤太妃也曾年轻过,小姑娘这一脸的淡然是真是假岂会瞧不出来?
她没戳穿,只道:“苒苒,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喜欢便去争取,没什么丢人的,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至少都不后悔了。”
就如她当年,恋慕着那位年轻的君王,甘愿舍弃自由随他入宫,长伴他身边,即便后来发生了种种不幸与难堪,她想过放弃,想过离开,但唯独没有后悔过。
爱没有对错。
只不过每人爱的方式不同,酿成的结局也不同罢了。
“不说这个了。”贤太妃眨了眨微红的眼,拍拍小姑娘的肩头,“十月要办及笄礼吧?我想赠苒苒一件礼,可有什么想要的?”
侯苒顿了顿,刚要回话她已经先反应过来了,苦笑道:“是八月的……哎,瞧我这记性真差,老记错。”
其实侯苒知道她并非是记错,大抵……她确实是十月出生的,只不过当年侯誉风将她抱回来时,身上并无标记生辰八字的信物,约莫是看她像两岁左右,进府的日子又临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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