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倒是和连烨差不多。
那死人的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把伞,伞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丝毫不损它的洁白。
霜晨月心跳猛地加快,如同擂鼓一般咚咚咚响。
那把伞,他们一起撑过,她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心底有一根弦轻轻地断了,发出啪的一声响。
慕容泓用一种悲悯的语气说道:“他为了保护你,自己死掉了。看在他是名门之后的份上,我会即日将尸体发还珉都,送上百两金子让连家厚葬。”
霜晨月紧张地盯着那尸体,嘴唇已被咬出血来,拳头紧握,指关节咯咯作响,背上是一阵阵的冷汗。
慕容泓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又仿佛来自地狱,带着幽灵的温度,在她耳边道:“连烨为你死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是你忍心让他做一个孤魂野鬼吗?”
慕容泓的话像一块巨石,一字一句都重重砸在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霜晨月听见自己说:“我想死。”
慕容泓满意地点点头,大笑起来:“好,本君特许你自己选个地方自尽,让你和他死而同穴,如何?”
霜晨月麻木地点头:“谢陛下恩典。”
迷迷糊糊中,连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额头上轻轻拂过,耳边传来细细的叹气声。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味和一股香油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
意识慢慢觉醒,下一秒四肢百骸就传来了深入骨髓的疼痛,并且越来越清晰。连烨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姑娘,一身素白衣裙,披着长长的白面纱,伸出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见他醒来,姑娘微微有些吃惊,却只是温婉地笑着,起身道:“我做了粥给你,不要乱动。”
连烨试着坐起来,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疼痛,挣扎了几下只得放弃,乖乖躺在床上,四处打量。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金光闪闪的弥勒佛,露着大肚子,冲着他笑。佛前是小缸般的大海灯,几炷香散发着袅袅的青烟。
姑娘到了一旁简陋的灶台上,耐心地看着火势。锅时不时冒出白烟,扑嘟扑嘟地响,发出一种特别吸引病人的甜香。
一旁的小窗关得紧紧的,大门也是紧闭的,屋里很暗,显得屋子更加狭□□仄。灶台正上方的屋顶有个四四方方的天窗,一束阳光直直打下来,衬得姑娘超凡脱俗,如同天上的仙子。
回过神来,连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床幔是霞红色,绣着碧桃喜鹊的图案,身上盖着的薄被是嫩青色的,带着姑娘家淡淡的香味。连烨脸上一红,知道必是那姑娘的床了。
粥好了,姑娘盛了一碗,在连烨床前坐下,轻轻扶他起来,带着一丝歉意道:“区区小庙,也没有什么好的药材,幸亏公子福大命大,到底醒了过来。”
连烨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姑娘却竖起一根手指道:“别说话,先吃东西,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连烨心里一惊,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霜晨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姑娘用柔和的眼光注视着他,舀起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柔声道:“你先喝,过会儿有什么想问的再慢慢问。”
连烨乖乖张嘴吃了,粥很香,显然已经熬了很久,里面有切得细细的鸡丝,再一品,还有一些药草的味道。
姑娘耐心地喂着他,就这么喝了一碗粥,姑娘扶他躺下,用手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柔声道:“好点了吗?”
连烨吃力地点头:“好……好多了。”两天没说话,怎么就感觉唇舌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呢?
姑娘点头,纤指轻轻拂上他眼皮,自言自语般道:“先睡一觉吧……”
连烨果然合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姑娘起身自去洗了碗,回来看连烨还在睡,便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他。
素手慢慢勾勒他脸庞形状,心跳无端快了几拍。
过了很久,连烨才醒来,床头已经点了一盏灯,灯光温暖而微弱,衬得大肚子弥勒佛有点渗人。
姑娘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连烨道:“我已经好一点了,多谢姑娘。”
说来也奇怪,那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粥居然有那么好的效果,竟让他恢复了三成真元。
姑娘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没事就好,我去村口抓了一点药,你先喝了吧。”
又是耐心地喂药,姑娘亲口尝过,吹得温了才送入他的口中,倒让连烨不好意思起来:“姑娘何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
姑娘只是摇摇头,坚持道:“你别乱动。”
喂完药,姑娘细心地拿来帕子拭去他嘴角的残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
“多谢姑娘相救,他日必将报答。”连烨诚恳地说完,又急切地问道,“不知姑娘可有看见我旁边的那位少女?”
“你旁边?”姑娘愣了愣,摇摇头,“我前天早上一开门就看见了你,满身是血,气息奄奄。我不忍心看你死在这里,到底找了两个大夫来看你。至于少女,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姑娘说得很是诚恳,连烨点点头,又问道:“这里是哪里?”
“帝汶皇城东边三十里,鸡人庵。”姑娘道,“不知公子遭遇何事,才伤成这样?”
“被仇家追杀,沦落至此。”连烨简单道,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有没有看见过一把伞?”
“伞?”姑娘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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