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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几行字,终止了他们之间无法测量的深情。
阮蓝没有写祝他幸福这样的话,“幸福”这个词太形象,当下的阮蓝不敢写。何况,此时传来了催促的门铃声,她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
阮蓝抬起左手,那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石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果断的将它从指间脱下,与李奥阳为她戴上时的小心翼翼大相径庭——她是如此粗鲁,如此决断。她不敢迟疑,她怕哪怕是半秒钟的迟疑,也会令她崩溃,继而失掉淡出他的生活的决心。
她将那枚戒指放到那页写着对他最后的话的纸张上,起身走去开门了。
李昌瑞仅仅等了五分钟左右,阮蓝就将她的东西收拾好了,仅那个双肩包而已。当初进来这个家的时候,她背着这个包,李奥阳背着她。一切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如今当她再次背起这个包,阮蓝觉得她好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几个世纪。
走出门口,在李昌瑞将房门闭合之前,阮蓝甚至舍不得眨眼睛,她只想再多看一眼这个承载着她珍贵到此生都不可能再复制的时光的房子。但是,房门终究还是闭合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阮蓝的眼泪也逐渐止住。她知道,她的人走了出来,可她的灵魂和她的心,却永远留在了这里。从此刻往后,她同她深爱的人告别了,也同她“自己”告别了……
李奥阳走之前,阮蓝跟他有过约定,这两天的时间他们都不要联系,为的是让李奥阳安心在那边讲学,同那边的学者们好好研究探讨更好的治疗方案,以便造福广大跟自己一样病情的患者。为了表达她态度的强硬,阮蓝甚至说:“这两天你就是打电话我也不接的。我不想拖你后腿,影响你的工作。”
这样一来,阮蓝也为自己的“退出”创造了条件。
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儿的时间之后,飞机降落在了上海的土地上。刚下飞机,温热的气息便迎面扑来,比之北方城市,南方城市似乎更加热衷于迎接热天。
不过,这些对阮蓝来说完全无所谓,冷也好,热也罢,都敌不过她心里的麻木。
她和李昌瑞到达医院,院长甚至亲自等在楼下,直到将阮蓝安顿在病房,李昌瑞这才同那院长一同走去了办公室。
阮蓝住的病房是这家医院的高级vip病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门护士看护。在这样一个全国有名的肿瘤专科医院,非一般关系,很难安排住进这样的病房。
护士周到地为阮蓝测了体重,量了体温和血压,最后又从她手臂上采了血以便做血常规检查。她带着这些东西出去的时候,又细心地嘱咐阮蓝注意休息。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李昌瑞再次回到阮蓝的病房。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阮蓝,说:“这里面有张□□,密码写在这个信封里。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阮蓝从床边站起身,她仰起脸看着李昌瑞道:“叔叔,请您不要这样做,您这样的举动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奥阳,都是一种侮辱。”
李昌瑞看着阮蓝坚定的目光,拿信封的手不觉得抖了一下,他讪讪地将手收回,说道:“那么,无论今后遇上什么困难,都随时给我打电话。这边给你安排的主治大夫我刚刚跟他碰过面,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老专家,在这里,他会给你提供最好的治疗。”
“谢谢。”
李昌瑞走了,走出阮蓝病房的那一瞬间,他的眼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水花。他心想道:上天啊上天,你为何总是这样作弄人。阮蓝,请原谅一个父亲的自私。
护士再次进来的时候,阮蓝正呆呆地坐在床边。她倚在床头上,脸微微侧向窗口的方向。那窗户犹如一个四四方方的相框,将外面淡蓝色的天空框了起来,又被镶在一堵雪白的墙壁上。偶尔掠过几只展翅飞翔的鸟儿会打破这份寂静,似乎也在提醒阮蓝,那并非是墙上一幅没有生命力的画,窗户外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下午我陪你去做一个核磁共振检查,以便医生根据你的病情确定治疗方案。”护士走到阮蓝身侧,柔声说道。
阮蓝突然转过脸看着护士,说:“我想见见我的主治医生,就现在,您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吗?”
“可是,你必须得先做了检查才能正式开始接受治疗呢。医生得根据你病情制定放疗计划,这里面又包含了很多项复杂的内容。”
“我想先见见我的医生,我有重要事情拜托他。”阮蓝很坚定地打断护士的话。
“好吧,那我去帮你问问。”
大约五分钟后,护士和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士走进阮蓝的病房,他的态度和蔼可亲,问阮蓝道:“小姑娘,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同我讲?”
阮蓝站起身,看了眼他的胸牌,知道他姓胡,便说道:“胡医生,我这里有一份关于我最后十次放疗的详细治疗方案,我请求您用这个方案继续帮我治疗。我不要做什么最好的治疗,只想按照这个方案,继续普通放疗就好。”
胡医生和护士诧异的对望一眼,有些为难地看着阮蓝说:“这个……”
“胡医生,我求您了,如果您不答应,我只能马上办理出院手续,我决定不在这里接受治疗了。”
“那么,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胡医生诧异地看着阮蓝,拨通了院长的电话。毕竟,这病人是院长亲自交代给他的。
等回电话的空闲时间里,阮蓝将李奥阳交给她“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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