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准备回家,但刚刚走进圆形大厅,他的步子便犹如遇到了强磁场,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朝一个静坐在椅子里,全情投入书中的红衣女孩儿走去。
阮蓝手中捧着一本书,正读的津津有味,以至于李奥阳坐在她身侧好长时间,她都没有发觉。但当她翻页的时候,才意识到正被一道深沉的目光包裹着。
“李医师?”阮蓝吃惊地挺直了身体,以为看书看花了眼。她朝周围看看,却见整个大厅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没轮到你?”李奥阳问。
“没,应该还没有吧,我正要进去看看。”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她的脸在一阵阵发烧。
“走吧,我陪你一起。”李奥阳说着站起身来。
放疗部的人见李奥阳来了,问:“李医师,您也加班了啊?”
李奥阳点了下头,问:“b室的加速器什么时候能修好?”
“差不多马上就修好了,不过也没几个还没有治疗的病人了。”放疗技术员边说,边朝外探头看了眼,只见外面等候区的椅子里,只剩十多个人稀稀落落的坐在那儿。收回视线时,他看到了站在李奥阳身后的阮蓝。
技术员打量着阮蓝,又问:“李医师,这是您的病人吗?”
“是的。我想看看什么时候轮到她。”
“李医师都亲自过来了,那还什么轮不轮呢。下一个进去就行。”
“不,还是按照正常排轮好了。我住在这附近,方便的很。”阮蓝看了看外面椅子里的人,他们脸上清一色都没什么表情。等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连表情也都只剩下麻木了。
“这……”技术员奇怪地看着李奥阳。
李奥阳看看阮蓝,她正仰脸看着他,他看到她的脸上写满坚定。只好对技术员说:“就这样吧。”
技术员翻了翻放疗记录,再次看着李奥阳说:“她前面还有两个人,差不多需要再等四十分钟左右。”
“好的,谢谢。”阮蓝说。
“李医师,您又加班了?”两人朝过渡厅走去时,阮蓝问道。
其实,阮蓝本想趁这个机会还对方钱的,但却问出了这话。她紧张的手指紧紧握住厚厚的书脊。
“刚刚为什么不进去?”李奥阳居高临下,将她完全锁定在自己的眸光里。
“外面的人也都在等啊,而且他们也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凭什么插在他们前面啊?”阮蓝如实道,“再说了,刚刚进去的时候,我看见有几个病人还向您打招呼了呢,想必他们也是您的病人吧?那么,如果您为我开绿色通道的话,公平起见,您是不是也得给他们开?这让其他的病人会怎么想?而且,也会让治疗部的医生为难啊。”
“你怎么总是为别人考虑这么多?”
“哪有啊,”阮蓝说,“我只是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让别人为难。更何况,我住的这么近,这么方便,说不定那些等待的人中,还有很多离家很远的,太晚了,如果没有公交车不是更麻烦吗?”
李奥阳看到灯光下阮蓝的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也不知是她的眸光带动了走廊顶棚的白炽灯,还是白炽灯的光晕染了她的眸光,总之,这一刻,李奥阳觉得阮蓝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奇异的光彩,并朝外蔓延开来,使得她周身都在闪闪发光。
如果不是机器故障的话,放射中心晚上不会安排人做治疗。因此,这里的护士们倒是不用跟其他科室那样需要倒三班。这个点儿,整个长方形的护士台里空无一人。
李奥阳朝护士台对面临时加放的塑料椅示意了一下,对阮蓝说:“坐那儿等会吧。”
“李医师,您还不回家吗?”阮蓝问。
“我等你治疗完一起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儿的,我……”
“我知道你住的地方离着近,”李奥阳打断她说,“我也走那条路,顺带捎着你并不麻烦。”
阮蓝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接下来,她只能将想说的话咽回去,并乖乖地坐在椅子里,老老实实地看着李奥阳被四五个迎面赶来的家属,如同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李医师,我家老爷子最近总说吃什么都没味儿是怎么回事儿?”
“李医师,我妈最近晚上也总是睡不好,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李医师……”
阮蓝坐在座位上,渐渐的,她听不到人们焦急的询问声,耳畔萦绕的只有李奥阳低沉且磁性十足的声音,他的回答既简练又专业。
阮蓝注意到,那些询问的人们原本疑惑的脸庞,也渐渐舒展开来。
“阮蓝。”治疗部技术员站在走廊里喊了一声。
知道轮到她了,她立即回过神来,快步朝治疗室走去。
等她治疗完毕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向李奥阳道谢并告别离去。
阮蓝冲李奥阳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去电梯,整个过程中,阮蓝一直在想该如何开口谈“还钱”的说辞。
她显得过于紧张局促,尤其电梯门关闭并开始运行时,在密封狭小的空间里,她更加觉得心在胸膛里跳跃的一发不可收拾。那样猛烈的、呼之欲出的心跳节奏她从未体会过。
她实在害怕对方会听到她如此剧烈的心跳声,因此,再也管不了许多了,她决定实施第三套方案——直接把钱塞给他好了。
“对了李医师。”阮蓝打破盘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拉开斜跨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找钱包。不过,她很快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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