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叫一声往下跪,我揪住他的头发,不让他完全落地。本想再给他一拳,但看着他那肿得夸张的脸,还是算了。因为左手也实在疼得厉害。
一松手,他瘫倒在地上。
跟着混乱的人流,我走出了酒吧。我腹部还c-h-a着那半截玻璃渣,我忍痛把它□□,血立刻跟着涌了出来。
等疼痛把意识再次拉回身体的时候,我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经常和罗宾一起打球的篮球场。
倒坐在篮筐下,我看了一下伤口,血流了不少,把我白色的t恤染红了一大片,不过现在出血量好像少了。
会不会失血过多死掉啊?算了,这样也好。好困,我想先睡一会儿。
靠背球架闭上眼,我的脑子里却根本停不下来。一些莫名其妙、光怪陆离的画面跑马灯似的掠过,我混乱、迷幻,感觉脑子像要炸了。但是一个念头强烈而清晰,并且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想见他!
我知道我不可能有力气再走到他那里,所以我打开了手机qq,把黑名单里的那个名字右放回了好友。
我笑着回答他的验证问题:谁是篮球界的明日之星?罗宾。
就在这时,qq新信息响了起来,是梁军。
“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现在不好,呵呵。”
“怎么了?”
“刚和人打架,受了点伤。”
“啊?!严不严重啊?”
这时罗宾上线了,几乎在他头像亮起的一瞬间就发来了信息。
“你在哪儿?”
“陈浩南,你在哪儿?!”
“说话!”
他像连珠炮似的,根本不给我时间回话。而实际上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手机,也没办法回话。
紧接着电话就打了进来,手机震动,我没能握住,它就掉落下去,磕到球架底座,弹得老远。我实在是没力气去捡了。
算了,也算是见过他了。
我觉得有点冷,身上黏糊糊的也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用最后一点力气脱掉衣服,摁在腹部出血的伤口上,意识却越来越远……
醒来
我听说人的嗅觉记忆比视觉记忆深刻得多,所以当这股熟悉而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把我从混沌中唤醒的时候,尽管还没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了这是哪里——医院。
放佛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恢复意识的我,身体还是不听指挥,连撑起眼皮都很困难。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滴滴的声音在有规律地跳动。
过了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其实也许不过几分钟,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这里的确就是我们学校附属医院的病房,而我就躺在病床上。
对哦,我受伤了!
我想坐起来,一动才发现左手被打了夹板,身上还连满了各种电线和管子,连着输液袋和生命体征监护的设备,右下腹也传来伤口拉扯的疼痛。
“嘶——”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你醒了?别动!”一个护士正在帮我换腹部的纱布。
“我怎么……”
“你又受伤了,是你朋友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护士毫无感情地说到。
又?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斜了我一眼。“上次你太阳x,ue的伤也是我处理的。”
难怪好像有点眼熟,还真是巧!
她依然和上一次一样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场,估计这下是彻底把我当成嗑药、喝酒又打架不良少年了。虽然我并不在乎。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睡了多久?”
“昨晚大概十一点左右,一个和你差不多大,个子高高的男生送你来的。”
护士说着,手上却没有停,也没有抬头再看我。她把带血的纱布拆下放进托盘,又拿了棉签帮我消毒。
“到这里的时候,你右下腹有一处锐器伤,轻度失血性休克,而且你胃里还有少量酒j-i,ng和致幻类药物。我们给你处理了伤口,输了血,还帮你洗了胃。还好你腹部肌r_ou_结实,没有伤到腹膜,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是罗宾!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和你家人都在外面。”护士停了一下,似乎是考虑该不该说出口,但她还是说了。“我觉得,你有这么好的家人和朋友,应该珍惜。”
已经包扎好了,她恢复了冷漠的气场,端起盘子直接出了病房。
这是我唯一一次听见她带主观色彩的话语。
还在我发愣的时候,小鬼就推门进来了。
“哥,你醒了!”他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多危险……”
他还没说完,老妈一下子扑了过来,我差点给撞得一口气上不来。
“你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医生说再晚点就危险了!还好有小宾及时找到你……”老妈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你别哭啊。”
我这时才看见,心电监护仪旁边摆着的是开气管的工具包!
我赶紧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有洞!
老爸和大姨站在后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我明显看到他眼神里的激动。
我望向他们身后,没有其他人了……
大姨拍着老妈的背,老妈哭着捶我大腿。“你这孩子,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事,妈妈怎么办呀!!”一边打一边又哭得更厉害了。
“老妈,我现在是皮外伤,你再锤我就要受内伤了。等我伤好了再给你打行不?”
听我这么一逗,老妈收住了哭势,但还是满脸嗔怪地又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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