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不严,姐姐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姜银瓶压着怒气,笑了笑没说话。
秦惠妃如今正得宠,后宫里的人都上赶着巴结她,看到姜银瓶,也以为这人一定会讨好自己,谁知姜银瓶这么不识抬举。秦惠妃长这么大很少有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也很少听到拒绝的话,尽管她呵斥了宫女,可自己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姜银瓶不说话,秦惠妃冷冷笑了笑,抬手捂住鼻子,蹙眉问道:“这什么味儿啊,真难闻,莫不是旁边那片花圃施肥了?丽妃姐姐,你闻到没有,一股好难闻的味道呢。”
姜银瓶信以为真,动了动鼻尖,只闻到一片花香,摇头道:“没有什么味道呀。”
“真的有一股怪味道!”秦惠妃左右看了看,慢慢的就把鼻子凑到了姜银瓶身上,她蓦地退开半步,一脸诧异:“丽妃姐姐,那味道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姜银瓶窘迫地抬起袖子闻了闻,的确没有闻到什么异味,着急道:“没有呀,我只擦了香粉,不可能有什么味道的!”
秦惠妃仍挥动袖子,连连说有,她旁边的宫女神色一动,附和道:“奴婢闻过这味道!这好像是近来宫外流行的一种香粉,用粟米掺着香料制成。其实呀,仿造也就是仿造咱们宫里的雪花粉的做法,可咱们的雪花粉里研磨了珍珠,民间女子用不起,便只能用一些低廉的香料代替,香料不易保存,时间一久,味道自然也就不好闻了。”
秦惠妃讶然:“尚衣局不是每月都会送香粉到个宫去吗,怎么姐姐会……”她别有深意的顿了顿,一脸刚反应过来的样子,“瞧我又说错话了,丽妃姐姐怎么会用那种劣质的香粉呢,一定是咱们弄错了。可这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秦惠妃做着戏,眼睛讥讽地往姜银瓶身上一瞥。
姜银瓶羞红了脸,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她再愚钝,再单纯,也在秦惠妃毫不掩饰的羞辱中听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秦惠妃在给她下马威,可她却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如果她也有那样的家世,有那样的圣宠,有那样的……
“本宫也好奇,这股恶臭到底是从何而来。”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姜银瓶怔然,回首看去,脸上的表情变换的很是复杂。
冷艳高贵的贵妃娘娘站在桥边,身后同样跟着一串宫人,然而他身边的宫人秉行香,执宫扇,个个含胸垂首,目不斜视,循规蹈矩。贵妃娘娘冷眼站在他们前面,如同众星拱月,尊贵不凡。
秦惠妃虽然是专门被送进来和贵妃作对的,可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贵妃对抗,见到贵妃,还是要退让三分。
她跟着姜银瓶一齐向谢显行礼:“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谢显缓步走过来,面无表情,但周身的冷意足以将人冻成寒冰。姜银瓶已经有点熟悉这位贵妃娘娘了,她知道,这人现在一定在生气,都这不可能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秦惠妃不知道,她还颠颠道:“贵妃娘娘也闻到了那股怪味?”
忐忑的看着贵妃,姜银瓶觉得自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是啊,难道惠妃平日就是带着这身味道伺候圣上的吗?”谢显皱了下眉头,捏着手帕轻轻掩住口鼻,满脸的嫌弃鄙夷。
第13章 第 13 章
秦惠妃愣住了,道:“不是嫔妾……”
“不是你还有谁?”谢显淡淡打断她,一点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他抬起下巴,一点也不顾用词的粗鄙,言简意赅:“你们说,惠妃身上是不是很臭?”
贵妃这句话,指向不能更明显,而没有人敢对这个指向有一丝质疑。不管是谢显自己的宫人,还是秦惠妃身后的宫女,他们都深谙一件事,那就是——贵妃是整个后宫最不能得罪的人。
于是众人垂首,齐齐道:“是。”
“你们、你们胡说!不怕我要了你们脑袋吗?!”秦惠妃和她身后的宫女震惊望着众人,勃然大怒。
这两人都是刚进宫一个月,还没有见识过贵妃的狠辣。秦惠妃本就是被送进来争宠的,是以她本人各方面条件都很突出,从小也是在众星拱月的环境里长大。在她的潜意识里,所有男人见了自己,必然是要拜服于她裙下的,而谢观仙不过是以色惑君,迟早色衰爱迟,与自己这名门淑女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她显然错估了情势。
“当着本宫的面,你想要谁脑袋?”谢显语气一凛,略带杀意。
秦惠妃资历终究尚浅,立时被谢显的气势给震慑到,慌忙跪地:“嫔妾不敢,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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