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雾水。正待开口询问,却听见身后的店小二又热心介绍道:“夫人,这位便是徐檀知徐公子呀!墙上的那首将进酒,正是徐公子的大作!”
……这人就是那第二个穿越者?!
楚清音开始庆幸戴着帷帽了,不然她可不能保证是否控制得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再一端详她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跟在太子身边上蹿下跳,给秦景阳添堵的那小子么?难怪歪点子不少,敢情是个老乡啊!
“呃……我才疏学浅,仅仅粗通文墨,‘爱诗之人’四字可不敢当,徐公子谬赞了。”咳了一声,楚清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回答道。“不过外子乃博学之士,我跟在旁边也读过几本诗集,能大致看出个好坏。徐公子的才情,着实当时罕见,佩服,佩服。”
都夸你了,能放我走了吧?虽说楚清音很想嘲讽嘲讽对方阉割剽窃诗仙之作的行为,但她也明白,现在这情况下别说认亲了,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最好都别显露出来。敌方在明我在暗,这才是正道,没必要为了几句口舌之快而暴露了自己。
不料对方却不按常理出牌:“哦?这么说尊夫君是同道中人了?不知可否引荐给在下?与同道切磋研习诗词精要,想必也是一件快事吧。”
谁稀罕和你切磋了,简直神烦!本来因为阵营和剽窃问题,楚清音对徐檀知的印象就不怎么样,这一下更是觉得对方讨厌起来。身为穿越者好歹你也自觉一些,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在街上见到个妹子就能随便搭讪呢?客套着附和你一句就算了,还来蹬鼻子上脸要来近一步认识,当自己是香饽饽呢!
心头火起,她声音也沉了下来,冷冷道:“徐公子是不是有些逾越了?就算不说外子交友我无权干涉,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将我拦在这里说话,不觉得自己纠缠不清,很失礼么?徐家是望族,你在朝中做官,令祖父更是位列三公,难道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徐檀知所接触过的绝大多数人都无不对他交口称赞,尤其是小吏与平民,知道他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迎合着。除了秦景阳以外,他还是第二次被外人摆冷脸呵斥,对方还是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听见楚清音的话,徐檀知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了起来,似是下一刻就要风度全失,破口大骂“勾搭你是看的得起你”;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勉强挤出一个毫不真诚的歉疚笑容,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在下的确失礼了。”说罢便后退一步,让出路来。
楚清音也不再看他,抱着绵绵快步走了出去,赵嬷嬷领着程蕴紧随其后。
看着两大两小四个人离开了八珍坊,徐檀知的脸色立刻晦气了下来。他狠狠瞪了那店小二一眼,后者吓得连忙躲回了柜台后面;又阴恻恻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刚才在偷偷看热闹的食客们与他目光相触,无不忙不迭地转过头去,装作毫不知情。直到没有人再盯着自己看了,徐檀知这才走向角落处的一桌,对坐在桌边的四个男人低声下令:“给我去查那女人是什么来路,一有眉目立刻来报!”
“是!”那四人都是徐府的家丁,得到指示后一抱拳,便鱼贯出去了。徐檀知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慢慢眯起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睚眦必报的阴冷。
如果是襄王府相关的人,那么最好,如果不是……我也要让你为了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徐檀知想下黑手出阴招,楚清音也不是吃素的。一上马车,她便吩咐赶紧离开,顺便多绕几条路,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赶车的车夫正是京城本地人,技术娴熟不说,对这里的大街小巷也了解得很,发现果然有人在暗搓搓地跟着之后,起先还假装恍若不知地优哉游哉前行,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便猛地拐进一条七拐八扭的小巷,在里面来回兜了好几圈,转悠得连楚清音都觉得有点晕;等从巷子的另一头出来后再看,跟着的那几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才放心地回了襄王府。
虽说此时晌午刚过,本应留在宫中理政,但是思妻心切的摄政王还是翘了班,待在家里等着娘子归来。一听见下面通报人到了,便马上出来迎接。
“不是说要去八珍坊点些招牌菜回来么?怎么不见食盒?”虽说每天都会用纸笔交流,但毕竟无法肌肤相亲,两人久别重逢,虽说不存在“近来可好”之类的寒暄,却也俱是觉得总算能一解相思之苦,不禁如释重负。顾及着还有外人在场,秦景阳只能压下心中激动,将绵绵从乳母手中抱过来,随口问道。
“快别提了。”楚清音摆摆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你猜怎么的?他和我是从一个地方来的,那《将进酒》也是抄的!”
“他也是……异世之人?”听闻这个消息,秦景阳也十分惊讶,连女儿伸出小手,将自己的脸捏得变形都顾不上管了。“我虽然知道他在京城负有才名,却也只道是小打小闹,并未关注。要不是今日你误打误撞,恐怕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难怪传言说他出事之后言行与原来有所差异,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年长史能从一句话就看出来我不是你,自己的儿孙被换了芯子,徐家却丝毫不察,这孩子是发月俸送的吧。”楚清音评价道,“又或者,就算看出了不对劲,他们也认定现在的这个徐檀知比从前的那个更有用,所以也就难得糊涂,不再追究这些细节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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