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又将食盒送了上去,“父皇,你尝尝咸蛋黄馅的,我刚正吃呢,觉得醇香的蛋黄与清香的艾蒿味最相得益彰。”
皇上就依言吃了一个,“不错,不错!”
河间王便拱手道:“我也时常为弟媳鸣不平,明明秀外慧中,就连御史大夫也称赞她竟然懂得审案,怎么外面竟有乱七八糟的传言?我每每听了都会生气地驳斥,胶东王夫妻两人都龙姿凤章,才智非凡,在皇家中是最出类拔萃的!”
这就有些过誉了,但毕竟是帮自己的,素波赶紧再上前谢过,却见太子的脸色更黑了,突然醒悟过来,皇家中最出类拔萃的只能是太子啊!胶东王和自己担了这个名声肯定招太子的嫉恨!
让一国储君恨上胶东王和自己,那可是非常之错误。于是她就赶紧又转向皇上道:“太子才最英明呢,我就听人说前些时候……”她很想找出一个例子说明太子很英明,但却没找到,她平时根本不关心这些好不好?但是素波一定要称赞的,于是她就道:“我记不大清了,反正就是英明!”
皇上一向很喜欢出身江阴徐家的这个儿媳妇,漂亮可爱,更主要的是生性豁达整日笑容满面,又没有什么大志向,特别适合青云,此时就又帮她,“是说太子前些时候治理冀中的功劳吧。”
素波接了这个台阶赶紧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是的,是的。”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治理冀中的大事。
皇上岂能看不出来,忍不住就笑了。然后他又收了笑意,若有所思地看看面前的几个儿子。江都王生性愚钝,自己懒得多管他,也就罢了;倒是河间王只比太子小一岁,又聪敏过于太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便对储君之位生了觊觎之意,平日总挑拨太子与诸皇子间的关系,刚刚这几句成功地让太子又恨上了胶东王,怎么教导也改不了;但是太子,果真缺乏储君应有雅量,只要有一点点小事不如意就生气,与几个弟弟都面和心不和,自己一定要教导他拥有帝王的胸怀!
然后皇上的目光就落在胶东王身上,这是静妃最小的儿子,当时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自己南征,仿佛在他三四岁时才回京第一次见了面,白白胖胖眉清目秀的很可爱,比年纪相仿的江都王和长沙王都要聪慧得多,能背许多的诗词歌赋,自己是着实喜欢的,也曾将他抱在怀里。但后来,皇上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一直生病,每每自己出征回京他都在养病,偶尔见了面也生疏得很,似乎连话也很少说了。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俊美的脸上还依稀带着少时的痕迹,与静妃极为相似,尤其那双眼睛,似一泓秋水一般,但又比静妃的深遂,怎么也看不到底。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皇上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胶东王身上,政务太忙了,教导太子又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
只要保全胶东王,自己也就对得起静妃了,而皇后和太子一定要明白。
第74章欢天喜地
原本欢快的气氛因为江都王和河间王的插言突然变得尴尬了,皇上负手站在正中若有所思,大家都屏气侍立,只听得一旁的河水哗啦啦无忧无虑地流过。
身为帝王,最容易起的就是猜疑之心,方才太子阻止自己吃胶东王府的点心时皇上还没有放在心上,但经过刚刚的不快他却想得多了些——为什么太子会疑心胶东王府的东西?要知道静妃也曾向自己哭诉过,然后她和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而胶东王当初在宫里时也差一点病死,尤其是太子勉强吃一块点心的样子,其实也一样不差地落在皇上的眼睛里了。
如果真是那样,胶东王出了宫里不但活了下来,而且不再病弱,身子就像雨后的春笋一般一下子就长了起来,就是这个原因了。但是,皇上又在心里否定,不可能,自己太多心了,皇后虽然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但总归也是贤良的女子,赵美人就是她送给自己的,生下了长沙王也养大了。静妃就是身子不好,所以孩子也不够健壮,夭折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就算先前的事有些蹊跷,现在又能如何呢?皇上想了一回还是不会改变自己过去的决定,皇后、太子之位早已经诏告天下,当初就是静妃的父亲陆相也是赞同的,根本不可能轻易动摇。只是自己一定不会再让胶东王出事了,静妃死的时候因为这个小儿子都闭不上眼睛。
皇上觉得自己有必要点一点自己的几个儿子和朝臣们,胶东王虽然是庶子,但他的母妃出身高贵,本是自己的结发之妻,只是事出无奈才屈居于侧室之位,自己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喜乐,想了想就问:“胶东王府的厨师是犯了什么错?”
素波只得上前道:“当时府里的用度不够,我便想俭省些,不料他却不肯听吩咐,当众便与我吵了起来,才令人教训了他。”
“原来如此,”皇上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声,目光自太子的脸上一直扫到了河间王和江都王,“你们在宫里哪个内侍宫女敢无礼?更不必说御膳坊的内侍御厨们了,唯独胶东王妃连个厨师都吩咐不动。身为兄长们,你们不觉得不够友爱?”反而一个担心有毒,一个讥讽,另一个更是心思深沉想挑拨离间。
太子赶紧垂首答:“儿子果然想得差了,又因为近来政务忙,对于诸位弟弟皆有所疏忽,今天回去后便吩咐宗正寺帮忙整顿胶东王府,对于这样对主人不敬的奴仆直接打死了事。”
河间王亦道:“我先前只当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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