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天见到她一愣,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陈熙彤上来就问他:“这一年过得痛苦吗?”
不是“过得好吗”,而是“过得痛苦吗”,用词用得相当重。
黄仲天表情淡淡的,吐了口气:“我是当时唯一一个折回去救人的,也是唯一一个劝架的,但他就死在我手里。”
他苦笑,“你问我痛苦吗?那你难过吗?”
陈熙彤唇瓣颤抖,说不出话来。
黄仲天继续说:“那件事以后他们开罪的开罪,讨说法的讨说法,大人们都觉得他们太年轻,要赎罪也太过了,可我爸把我拎到他们家,当着他父母的面毒打了一顿,用烟灰缸在我头这儿敲开了瓢。他觉得我成天惹事不肯认我,义正言辞地给我判刑,他自己包二奶在外面乱搞。”
陈熙彤能清楚得看见他额头上显而易见的伤疤,和清隽的脸庞格格不入。
“你以为我高考只是为了前程吗?”他又笑,“我只是一辈子都不想回这个家了。他什么也没教给我,如今我自己明白了,站出来担了该负的责任,不需要任何人原谅。”
陈熙彤喉头蠕动:“对不起。”
黄仲天漫不经心看她一眼:“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几个混蛋,早遭了报应,你好好考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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