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长龚从披风中伸出了一双手,素白又纤细,黛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怀长龚又瘦了一些。
宋白摇头:“我见到陛下,就好了,接下来的路,我和阿宝一同走便好。”
怀长龚的眼眸暗了暗,一抹难以察觉的戾意一闪而过,但清俊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听怀长龚继续道:“白哥儿自己走的话,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南荒,怕是还没走出去,便又要被那龙族的太子殿下给逮回去了。”
他带着笑,伸出去的手还在空中,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见宋白沉思着,便又道:“虽说我不知白哥儿和那殿下有什么恩怨,但我知道,白哥儿怕是不再想见那位殿下了。”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拒绝,宋白忽然失笑,最后慢慢的将手放在了那只虽是清瘦但很有力的手上:“陛下说的,还真是让我难以拒绝啊。”
怀长龚露出一个得逞后的笑容:“没想到想要和白哥儿呆上一会儿,还要我游说一番,真是不易啊。”
二人上了最前面的软轿,阿宝和言长老去了后面,这软轿当中,放了一方小小的矮桌,桌上放置了一玲珑剔透的香炉,暗香四溢,溢满了小小的空间。
怀长龚执着宋白的手,拉着他慢慢坐下。
“陛下还如同小时候一样。”
怀长龚看着他,眼角有一点忧伤:“我还是如以前那样,可是白哥儿变了。”
他的眼睛盯着宋白,眼瞳清澈,看的宋白居然有了点愧疚。
他轻轻咳了一声:“陛下莫要多想。”
怀长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茶的空隙眼睛瞟向他:“白哥儿要我如何不多想,白哥儿连和我多呆一会儿都不愿。”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装作生气的样子。
宋白叹了口气:“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陛下的臣子,我对陛下的忠心永远不会变。”
怀长龚捏杯子的手紧了紧:“我想要白哥儿对我,不只是像臣子。”
“我是陛下的臣子,也是陛下的兄长。”
“你······”他最后还是没说下去,心中有万种语言想要说,可就是说不出口,就像是梗住了一样,他的手捏了捏袖子,心中的情绪翻涌,像是要奔腾而出,可最后他还是硬生生的将这股情绪给压住了,他说不出口啊!
“算了,”怀长龚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白哥儿离开了南荒以后,要去哪里?”
宋白想了想:“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处是我的容身之地。”
“白哥儿就不想······回狐族看看吗?”
宋白摇摇头:“不去了,没有什么牵挂的人,去了干什么。”
这话说的怀长龚心口一痛:“难道我在白哥儿心中不算是一个牵挂的人吗?”
宋白莞尔一笑:“那不一样,陛下你日理万机,你有很多牵挂的人,也有很多人在牵挂着你。”
“那白哥儿牵挂的是谁?”
宋白的眼前,闪过一个穿着素净的女人,有着和他同样的雪白的耳朵,美丽淡雅,那个女人叫他小白,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的神色,但是眉间却是一片郁色,一直到她死去的时候,那抹忧愁都还在,伴着她入了黄土。
“母亲,我的母亲。”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去的时候还很年轻,她的病来的太急,去的也太匆忙,在宋白还没能接受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丢下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的确,”怀长龚轻笑一声,“我的确比不上姨母。”
“不,”宋白摇了摇头,“你虽是不同于我母亲,但你却在我心中同样占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我不牵挂你,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在了狐族,离了很远,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白哥儿可想去看看以前的洞府?”
“我去了,但并没有找到。”
怀长龚道:“我施了一点障眼法,将那地方给藏了起来。”
宋白些微疑惑:“陛下为何要这样?”
怀长龚叹了一口气:“白哥儿走了后,那处便没了人,我害怕会有其他小妖把那里占了,便将那里给封了起来,在你离开的那几百年,无事的时候,我便会回去看看,就像白哥儿你还在一样。”
若说是不触动,那都是假的,宋白不知道怀长龚还为他做过一些什么,但这一份份的恩情,都让他不知该怎么去还。
宋白的眼眶红了红:“陛下,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狐王黑化中?w?各位六一快乐哈哈
☆、大旱
怀长龚抿着嘴里的茶,此刻心中的感觉竟和这茶水一般,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宋白,哪里懂,哪里会懂他心中那说不出的、那说不出的大逆不道的感情······
“你是我兄长啊······白哥儿。”
他捏着袖子的手又紧了紧,之间泛着白,最后挤出一个笑容:“白哥儿这下想和我回去了吗?”
宋白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睹物思人,看了徒增心中难过,等下次我回去再说吧,那些都是死物,我相信只要陛下一天在,便会保那洞府安好。”
“话说,姨母的忌日也要到了,白哥儿还是回去看看吧,白哥儿都有好几百年没回去了。”
怀长龚的语气中平添了一丝委屈,就像是小时候那般对他撒娇,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宋白和他回去,无论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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