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冲!”
小岚关切地声音拉回了傅芷璇游离的思绪,她低下头看着红肿的手背,有些干涸的嘴唇一弯,绽放出一朵漂亮的笑容。
“少夫人,你没事吧!”小岚傻眼了,烫伤多疼啊,少夫人怎么还笑得出来,别不是被烫傻了吧。呸呸呸,乌鸦嘴,烫的是手又不是脑袋,怎么会傻。
傅芷璇轻轻翻动手背,若无其事地走到水盆边,轻轻把手探了进去,顺便安慰这个都快哭出来的小丫头:“没事的,不疼。”
“都肿了,怎么会不痛呢!”小岚抹了抹泪,少夫人一定是安慰她的,她的手背都红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真的,不骗你。”傅芷璇翻动了一下手掌。这点疼相比被大火活活烧死的痛楚,算得了什么。
小岚见她笑盈盈的,神色宁静,终于相信了她的话。
不过小管家婆附身的小岚仍絮絮叨叨不停:“不疼也要注意,少夫人的手多好看,千万别留疤了。这几天你有什么事都叫奴婢做,千万不能自己动手,对了,刚才不是来了个大夫吗,奴婢去请他过来给你看看。”
说完拔腿就跑,结果才过了那么几息工夫,她又撩着裙摆,心急火燎地跑了回来,然后双手捧着一个黑漆漆半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激动地递到傅芷璇跟前:“少夫人,这是治疗烫伤的药膏,你的手伸出来涂一点,很有用的。”
隔着两尺远,傅芷璇也能闻到这盒药膏中传来的清香味。这味道带着草药的清香,很淡很好闻,再看盒子上纹理清晰,雕刻精美的花纹,这绝非普通大夫拿得出手的。
“你从哪儿来的?”
瞧见傅芷璇严肃的脸,小岚缩了缩肩,小声说:“就刚才,奴婢跑过去的时候,一个差大哥跑来递给奴婢的,说是对烫伤有奇效。”
傅芷璇接过药膏,抚着小盒子上光滑的纹路,抬头望向陆栖行远去的车队,是他吧,在这地方,除了他,谁还能拿出这种贵重的药膏呢。
这位皇亲贵胄虽然高傲了点,但似乎人还不错。
“少夫人,我给你上药吧。”小岚拿出干净的手帕擦干了手,着急的说。
傅芷璇收回目光,右手从水盆里钻了出来,递到小岚面前:“这药省着点用。”
第27章
“殿下,药已经送给她的丫头了。”章卫站在车外,低声道。
车内,暗金花纹的帘子微动:“这种事不用回来汇报。”
他不过看她一个女人家,又是做好事伤了手,万一留了疤被夫家嫌弃,所以才伸出援手罢了。反正浴雪生肌膏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他也用不上。
章卫恭敬地应了一声,又道:“殿下,薛大人来了。”
薛一凯是工部侍郎,也是这次建造难民营的直接负责官员。
陆栖行没打招呼就突然带人来视察难民营,他听到消息,头都快炸了,生恐底下的人不知轻重,触怒这位阴晴不定又说一不二的主。
因此一接到消息,他就只带了一个亲随,骑马跑了过来。
不过他还是来迟了一步,瞧车队的模样,应该是准备返城了,也不知摄政王他满不满意。
薛一凯纵身下马,走到车前行了一礼:“微臣见过殿下。”
这一次帘子终于掀开,露出陆栖行淡漠的脸:“免礼。”
薛一凯起身,抽空偷偷打量了一眼陆栖行,毫无意外,没能从他脸上看出端倪。薛一凯心里忐忑不安,试探地说:“微臣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王随意看看。”陆栖行淡漠地说。
薛一凯瞧他这模样,不似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以退为进道:“因为工期短,天寒地冻的,难民营建造得粗糙,还请殿下宽宥。”
这本是薛一凯自谦的词,他自认为对这难民营真是费尽了心思,虽算不上尽善尽美,但就现有的条件,能建成这样已算不错了。
哪知陆栖行竟跟着点头:“不错,确实有几处建得不尽人意,房屋太矮,个高的人在里面都直不起腰,不过既然已经建好,就将就吧,只是窝棚间距太近,若是走水,很容易牵连四周。此外地面未平整,雨雪天气地面湿滑,容易摔倒,最后施粥的积德行善之家也要给予便利,最好组织青壮年流民参与施粥,打杂,减轻他们的负担。”
“是,是……”薛一凯不停地点头,心里却快哭了。摄政王这未免太吹毛求疵了吧,屋子太矮,他难道不想建漂亮点,可哪来那么多的木材,幸好没让他重建。
窝棚离得太近,大雪就要来临,天寒地冻的,若是有人熬不住在窝棚里生火取暖,引起火灾确实是个大麻烦,得让巡逻人员注意点。
这两条他无话可说,可后面两条是个什么鬼?殿下十五岁就领兵打仗,什么样的苦头没吃过,他会在意地面平不平整,滑不滑到这种小事?再说,这些流民以前在老家的院子也未必有多平整。还有最后一条,协助积德行善之家施粥,这不是京兆府的事吗?关他一个工部官员何事。
心里狠狠地吐槽了半天,薛一凯面上却极恭顺:“是,下官这就去办。”
回头他就把这事丢给京兆府尹去。
***
于是,等傅芷璇上好药,起身准备继续把剩下的粥施完时,就看到几个衙役领了四个青壮年男人过来,和和气气地说:“季夫人,你们都累了吧,歇息一会儿,让他们来帮你们。”
这四个男人做事也很利索,盛粥的盛粥,烧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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