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事啊!以后有这种情况,可不许瞒着我们了。”
知己也只得讪讪点头,心里默默骂着陆途:就是你,把事情都闹大了!
下午下班,知己又是被守在医院的陆途接了回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大家自然像是看热闹一样围观着话题的中心人物离开。
知己很不好意思了,此时连手都不愿意让陆途牵着,低声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牵了,还在医院呢。”
陆途也知道自己似乎太慎重了,好像把知己逼急了,也没再勉强她。
晚上,陆途刚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知己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眼神迷离,思绪不知道涣散到哪里去了的模样。
“怎么还不睡?”他坐到床的另一边,搂着知己。
知己摇头:“等你呢。”
“那我们睡吧。”说完,陆途就伸手把床头灯关了。
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的隐隐约约的路灯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一片光辉。
知己屏息,没有闭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陆途怀里缩了缩。
“你说,我们究竟能不能养好这个小孩?”
过了很久,知己才出声。
“我还没三十岁,人生还有很多事我还没经历过,也不太懂。我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够,很怕没办法教导好他,也很怕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她轻声说,语带失落。
陆途明白,她开始担忧了起来。
他双手环过知己的腰,左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着,似是在安慰知己,也是在安慰她身体里那个尚小的孩子。
“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在。”
“况且,人生的路是要自己走的,就算你能告诉他一切,他也未必能按照你的想法去走。你和他,还有我,我们都是要一起成长的。”
他的话像一剂强力的定心丸,让知己一整天以来一直飘忽着不敢置信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因为当她得知自己即将要成为一个母亲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害怕,而不是惊喜。
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也享受着孤独。就连陆途,都是这半年以来,她才逐渐开始接受的她生活中的另一个参与者。而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她实在没有太大的自信。她不自信自己能够教育好他,也不自信自己能够突然就接受自己的生活中多了另一个他。
可陆途的话,突然让她明白了。
知己不再担忧,合上了眼。
身后是她这从此将要一齐白首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他抱着她,轻轻哄着她:“睡吧,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呢。”
知己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只能感受到陆途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摸着她的肚子,抚慰着她。
——
梦里,是一片雪白。
知己又梦见了那一天,是她和谁相识的第一天。
梦里的世界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知己站在风雪里,觉得很冷。她瑟缩着,躲在大衣里,只露出眼睛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路。
而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她却忽然看见了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短款夹克和军靴的男人。
他仿佛和全世界的其他人都隔离了,周围人都神色匆匆地赶路,只有他逆行着。
他从风雪里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笑容仿佛三月的春风,一下子就融化了她的所有寒冷。
梦里的知己觉得他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来他是谁。
可他仿佛毫不在意,还是一步步坚定地向她走来。
终于站定在她面前。知己看到男人向她伸出了一只手,眉头凝结的冰霜悄然融化,漾成一汪春水在知己的心头。
他说:“终于找到你了。你好,我叫陆途。”
知己没明白,心里还是模模糊糊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于是她仰头问他:“那我又是谁呢?”
男人的嘴角上扬,是荡不开的柔情蜜意。
他上前,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
——你是我一生中最爱。
知己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人,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是她不再孤单的证明,也是她的一生中最爱。
知己也弯着嘴角笑望他,踮着脚,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看见陆途的眼中有着耀眼的星光。
知己明白,那是爱和生活。
她知道,这已经足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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