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知道熙贵妃要害我
如愿抓住了商厚义,兰猗打眼一瞧,发现他獐头鼠目没有一点点藩王后人的样子,倒像个江湖上混吃混喝招摇撞骗的无赖。
审问后商厚义交代,他只是姓商而已,因为穷苦,又慕富贵,所以不惜冒充朝廷眼中的反贼之后,以此结交上齐王宇文佐。
无论他是不是商厚恩的后代,有了这个筹码,兰猗同老夫人商量,是时候找宇文佐谈判了,使人往齐王府偷偷塞了封信,为求宇文佐相信商厚义在自己手上,特意把宇文佐赏给商厚义的玉扳指裹在信里。
宇文佐这几天窝在家里养伤,好长的一条口子,他恨秀儿恨得直咬牙,起誓发愿要把秀儿千刀万剐,一发狠,扯痛脖子上的伤,哎呀哎呀的叫,一群王妃侧妃夫人丫鬟婆子围着他哄,门上的小子噔噔跑来送了封信,听说是从大门塞进来的,这种江湖手段宇文佐听说过,一般都是仇家上门,他顿觉心惊肉跳,一把抓过信来看,当!玉扳指掉在地上,咔擦!碎裂。
自己之物,当然认得,更加害怕,匆匆看了遍信,随后叫人取了火折子,刺啦打着,将信迅速烧毁。
隔天宇文佐便进了宫,找到皇兄宇文佑,言说自己最近身子抱恙,糊里糊涂的看错了人,劫持他的根本不是刘秀,其实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昨儿身子大好了,精神头也足了,方想起这一宗。
宇文佑信或不信,除了张贵玉,没有第三人能知道,总之撤回继续搜索的御林军。
消息到了安远候府,老夫人正盘腿坐在炕上诵《普门品》,念了句阿弥陀佛,刚想叫翠喜喊兰猗过来同喜同乐,却来了管家薛庆:“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多为宣读圣旨,老夫人让人摆香案,她又大妆而出,在前面的大厅携家人接旨。
那公公没拿圣旨,传的是宇文佑的口谕:“奉旨,公输少夫人即刻入宫。”
又是要兰猗入宫,老夫人谢了恩,回头看去兰猗。
那公公催促着:“是宜嫔娘娘身子不痛快要少夫人入宫陪伴,别耽搁了。”
但凡听到是姐姐要她入宫,兰猗都有种不祥之感,全无那种姊妹亲人见面之前的激动和急切,回房匆匆换了衣裳,仍旧带着春喜和冬喜两个婢女,便随着那公公进了宫。
一路无心看皇宫深秋的红橙黄碧之美,琢磨姐姐得了什么病,非得要自己进宫陪伴,只等入了栖兰宫,望着病榻上兰宜蓬头垢面泪水涟涟的模样,兰猗感觉出姐姐是出了大事。
“你们都下去。”
兰宜屏退了所用宫女,连春盛都不留下,只余她姊妹二人时,她挣扎着想起,却是有气无力的颓然倒下。
按说姊妹之间早无感情可言,总归是一母所生,兰猗心一软,过来搀扶起姐姐,顺道问:“爹来看过么?”
兰宜茫然盯着前面一片虚空:“来了,谁来都没用,孩子没了。”
兰猗的心像给什么刺了下,惊得要弹跳起来,孩子没了?随后把目光缓缓移到兰宜脸上,难以置信:“怎么会?”
没来由的,周身不舒服,亦或许不是对姐姐的心疼,而是对生命的敬畏,也可能是对姐姐的怜悯,这感觉无法言说,自言自语似的重复:“怎么会?”
兰宜任由乱发遮挡着半边脸,一只眼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森冷恐怖,咬牙道:“又是夹竹桃。”
出口方觉不妥,上次她打算用夹竹桃自戕从而嫁祸给妹妹,而今这句话,聪明绝顶的妹妹一定明白上次是怎么回事。
早就知道的事,兰猗并无纠缠,只问:“皇上应该让人查过了吧?”
兰宜冷冷一笑:“那又怎样,后宫这样的事多着,有多少能查明的,大多都是不了了之,皇上说会继续查下去,可我怕他顾念旧情,楚皇后可是他的结发之妻,他舍得惩治么。”
兰猗有些费解:“姐姐怀疑是楚皇后?”
兰宜笃定道:“她的庭院里都是夹竹桃,更何况她当初极力阻止我进宫,不是她还有谁。”
兰猗想:“楚皇后不会那么傻的,滑胎的法子有很多,她为何非得选用夹竹桃呢,这不是故意泄露自己么。”
兰宜觉着有理,看向妹妹:“你之意,是旁人?”
兰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或许罢。”
不自觉的,手在姐姐后心处轻轻抚着,这是个习惯动作,闺中女儿时,姐姐身子骨弱,三灾八难的经常生病,兰猗就经常这样给姐姐抚着后心以此减轻她的痛楚,至少是个安慰。
这种感觉久违了,兰宜非但没觉出舒服,反而有点别扭,姊妹兄弟同夫妻感情一样,一旦出现裂痕,你用心弥补,也还是难以恢复如初,更何况她猜测,怎知这不是妹妹乔张做致呢,往旁边挪了点距离以此躲开兰猗的手,随后喊春盛:“去把安公公叫来,他入宫早,同他商量下,他可是了解那些女人的底细。”
不多时,狐安给春盛找了来,见兰猗在,他很是意外,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警觉。
兰宜倚着枕头,心口的痛更比身上的痛来的彻底和真实,她曾经想亲手杀了腹中孩儿,以此一箭双雕的嫁祸给妹妹和楚皇后,然随着月数越来越大,为人母亲的柔情早已淹没最初的打算,望着狐安这个心腹道:“妹妹从小到大就聪明绝顶,今个本宫把她宣进宫来,名义上是为了陪伴,其实是为了调查究竟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儿。”
狐安心里一抖,齐王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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