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管家把她偷着溜出府门的事告诉了夫人贺兰氏,幸好那毒只是巴豆,管家一天跑几十趟茅厕,差点送命。
十四岁时媒婆上门给她提亲,这个二姑娘牵着家里的大黑狗把媒婆追得满院子跑,跑丢了媒婆一双绣花鞋,最后狐彦差点赔给人家一双纯金打造的鞋,因那是官媒,不知撮合了多少富贵人家的婚姻,也就在官场混得烂熟。
而今这个二姑娘十六岁了,闹出与西席私奔惊世骇俗的事来,竟然说是因为好奇,这话说给外头听,定然觉着兰猗是在胡说八道,但狐彦信,家里这位二姑娘好奇心重到甚至想尝试下死是什么感觉。
因为好奇,毁了自己的名声也毁了父亲的名声甚至家族的名声,狐彦气得七窍生烟,怎奈这是女儿不是儿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唯有唉声叹气出了兰猗的闺房,回到上房来见夫人,贺兰氏与长女兰宜都在呢,说的也正是兰猗的事,贺兰氏一味的垂泪,兰宜不停的宽慰,见狐彦回来,贺兰氏捶胸顿足的嚎哭:“老爷,家门不幸啊!”
002章让兰宜代替妹妹选秀,让兰猗代替姐姐嫁给公输拓
贺兰氏出身虽不是名门,那也是富贾之家,素日里行止很有林下风度,若非给这个二姑娘气得快疯掉,哪里能如此失态的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本就焦躁的狐彦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你也别哭了,总归族人们去的及时,若兰猗真与顾纬天私奔而去,那可真正是覆水难收了。”
贺兰氏颇有些后怕,止住哭声后不免埋怨丈夫:“还不是你给宠坏的。”
狐彦理屈词穷,二姑娘虽然顽劣,却聪明绝顶,是以深得他的宠爱。
兰宜过来扶着父亲坐下,顺便安慰句母亲:“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贺兰氏拍打着炕几:“我的老天,她可是糊涂大了。”
狐彦也是唉声叹气:“她一时糊涂,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甚至害了族人,这事要是给外人知道,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我可是在宫中当差的,太后要是知道,还能让我给她看病么,幸好族人们肯替咱们保守秘密。”
闻听此言,兰宜不自觉的眉头一挑,咬着嘴唇若有所思。
贺兰氏忽然想起那个罪魁祸首,咬牙问:“老爷决定怎么惩治那个顾纬天呢?”
狐彦早有定论:“扣除束脩,赶出府去。”
贺兰氏愤愤然:“这也太便宜他了。”
不然怎样呢,将他告到官府,连带着女儿可就臭名远扬了,狐彦枯干的手抚上额头,突然感觉心力交瘁,无力道:“希望这件事就此压下,也希望初选之日快点来到。”
提及此次选秀,按例未到规制上的三年,只因皇帝宇文佑大病不愈,国师给忧心忡忡的太后出了个主意,仿照民间冲喜一说,再行选秀,以大喜之事冲散宫中弥久不散的煞气。
心疼儿子的太后接受了国师的建议,同宇文佑商量后便下诏,如开恩科,再行选秀,恐规定上的四品官之女少之又少,毕竟上一轮选秀才过去不到一年,所以放宽了规定,不论几品,凡官宦之女皆可以报名到户部。
因此,身为五品院使的狐彦膝下的两个女儿才能取得一个名额,狐彦觉着二女儿兰猗品貌略胜大女儿兰宜,所以将兰猗的名字报到了户部,还以为凭着二姑娘的容貌才学一路过关斩将,必定能顺利入宫,然后光耀门楣,然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私奔这么档子事,就在狐彦忐忑不安焦头烂额时,他三令五申不准族人家人将兰猗的丑事传出去,然纸包不住火,几天光景,此事不仅传了出去,还传到了宫里,知道此事的,便是狐氏一族与狐彦同辈分的,熙贵妃宫里的掌事太监狐安。
狐安年轻时也寒窗苦读想求取功名的,怎奈屡试不中,灰心绝望下竟托人进宫净身为太监,想从这个门路飞黄腾踏,果然,不出十年,他从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做到宇文佑最宠爱的熙贵妃身边的掌事,虽然比不得狐彦功成名就,但若论在宫里的能力,狐彦比之他还是自叹弗如的。
今个早起有人给狐安捎来百两银子,还捎来一个口信,说狐彦家的二姑娘与西席私奔未遂,这可是涉及到全族人的事,所以请狐安知会狐彦一声,要他小心为上。
狐安想方设法通知了狐彦,吓得狐彦于夏日里惊出一身冷汗,下了值,匆匆从太医院回到家里。
夫人贺兰氏亦听兰宜说了,外头似乎在传兰猗私奔的事,贺兰氏如坐针毡,见狐彦回来开口便是:“户部知道么?宫里知道么?会不会株连九族呢?”
到底是于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江湖,狐彦镇定的宽慰老妻:“这种事怎么能株连九族呢,不过得想个补救的办法。”
贺兰氏抹了把泪水,满面惊喜道:“还能补救?”
狐彦一路已经想好策略:“等下我就去户部,说报上的名字错了,该是长女兰宜不是次女兰猗。”
贺兰氏讶然:“可以如此么?”
当然可以如此的,一字之差,而音上又相近,完全可以移花接木,但不乏冒险,特别是兰宜已经有了婚约,男家是威名赫赫的安远候公输拓,选秀重要,安远候又岂敢得罪。
但狐彦自有主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兰宜代替妹妹去选秀,让兰猗代替姐姐嫁给公输拓,一旦兰猗私奔的事败露,首先狡辩,其次……那个安远候名声比兰猗还差,吃喝嫖赌无所不好,声色犬马无所不通,原配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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