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彼此于外头的廊上道别,他送兰猗至楼梯口,目光一凝,忽然发现楼下竟走进了公输拓和几个朝中高官,瓜田李下,白马西风想着该怎么替兰猗解围,那公输拓可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专横跋扈。
与此同时兰猗也看见了公输拓,而公输拓也看见了兰猗,还有兰猗身后的白马西风。
既是夫妻,又不能装着不认识,兰猗下到楼底,刚想同公输拓打招呼,那厮嗷的一嗓子:“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兰猗回答,他觑了眼白马西风,靠近兰猗气哄哄道:“臭女人敢背着本候私会男人。”
他的声音很低,身侧的几位友人听得真切,楼上的白马西风一无所知。
兰猗也小声回道:“臭男人敢关帝像里藏钱,我就敢佛像里藏人。”
公输拓讶然,什么乱七八糟的。
兰猗却擦着他翩然而去。
公输拓想了半晌还是不明白,就嘻嘻哈哈的拉着他的友人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伙计上来招呼:“侯爷可是有日子不来关照小店了,今个想来壶什么茶呢?”
公输拓挤眉弄眼的看了看那几位友人,拉着伙计低低道:“你这里可有唱曲的?”
伙计知道他素来爱这一口,讪讪一笑:“侯爷饶命,咱这店小,养不起姑娘。”
姑娘,不过是歌妓舞妓的尊称。
公输拓朝地上使劲呸了口,瞪着大眼珠子:“早知不来了。”
伙计赔笑道:“侯爷恕罪。”
公输拓不耐烦的推着他:“去去,滚回去拎壶大红袍来。”
伙计像得了赦,欢欢喜喜的去了,知道公输拓虽然脾气不好,太出手向来大方,等下少不得打赏他几块银子。
公输拓继续与友人闲扯,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位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道:“怎么样老朱,你这身子能不能挺到过年?”
年马上到了,谁都明白他这是说笑,那朱姓友人唉声一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不过侯爷今个怎么有这等风雅心情,来茶楼而不去酒楼?”
公输拓又捶了下老朱的肩膀,老朱就剧烈咳嗽起来,公输拓忙又抚着人家后心,道:“还不是见你身子骨不济,怕你一杯酒下去就蹬腿了。”
老朱止住咳嗽却止不住喘,一口接一口,好半天才道:“左不过都是死,给酒缸淹死给女人骑在身上折磨死,我乐意。”
公输拓哈哈大笑:“你个老不正经的,今个请你出来是有大好事,我那贱内方才你也看见了,别看她长的如花似玉,还懂医术呢,回头让她给你捏几下,听说拿穴也可以治喘病,你说他娘的邪门不邪门。”
老朱一听,浑浊的两眼顿时亮了:“尊夫人还会治病?”
公输拓一拍桌子:“糊涂东西,我那老泰山是谁,是太医院院使,言传身教,我夫人当然会治病。”
老朱恍然大悟的,转瞬又大吃一惊的:“那么宜妃娘娘……”
126章宜妃娘娘是给皇上下毒而落了胎的
彼时人多,老朱欲言又止。
公输拓会意,打哈哈的把话转到别处。
待茶吃完了,要拜托这几位朝中好友的事也交代清楚了,各人散去,公输拓却拉着老朱不放:“说,宜妃娘娘怎么了?”
老朱全名朱渊渔,顺天府府尹,正三品官职,他有个亲戚在御膳房当差,多多少少听说了这么一件事,皇帝宇文佑命人给兰宜的饭食中偷着下了药,使得兰宜落了胎,这涉及到皇帝,还关系到皇脉,天大的机密,方才老朱差点顺嘴说出,也知道公输拓难缠,诓他道:“我是说宜妃娘娘难不成是尊夫人的姊妹。”
刚才他分明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宜妃娘娘是兰猗的姊妹并非秘密,更不会让他如此惊惧,是以公输拓晓得他在瞒着自己什么,揪住他的衣裳坏坏一笑:“你老儿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同筱凤仙的事告诉你夫人。”
筱凤仙,倚门卖笑的妓女,容貌中上,哄男人的手段堪称一流,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朱渊渔,两个人如漆似胶,不过这事是瞒着朱夫人的,因为朱夫人的哥哥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帝师,谁人敢惹,由此朱渊渔非常怕老婆,给公输拓一恐吓,他哭丧着脸道:“我与侯爷交游非一年两年了,感情真挚,侯爷何必赶尽杀绝。”
公输拓手一松,朱渊渔把持不住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震得五脏六腑剧痛,公输拓哈腰看他奸笑:“既然是老友,你还敢有事瞒着我,行,你不仁我不义,我不单单要把筱凤仙的事告诉你夫人,还要告诉皇上,当朝三品大员狎妓,你说皇上是罢黜了你的官职?还是判你个斩立决呢?”
朱渊渔坐在地上干哭无泪:“侯爷,咱不带这样玩的,你瞅瞅我都快死的人了,何必与我计较。”
公输拓单手拎起了他,吧唧,在他脑门子上亲了下,留了一滩口水,朱渊渔又恶心又尴尬,公输拓却哈哈一笑:“既然快死了,本候就送你一程,来来来,尝尝爷的铁砂掌。”
说着佯装要拍,唬的朱渊渔忙双手乱摆,急匆匆道:“宜妃娘娘是给皇上下毒而落了胎的。”
公输拓推出掌僵在半空,暗暗骂道,有道虎毒不食子,宇文佑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放过,可他为何要除掉宜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呢?
低头小声问朱渊渔。
已经泄了天机,朱渊渔不敢再多言,只道:“这我确是不知。”
公输拓也不想再逼迫他,当下拍拍他的肩膀道:“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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