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岂不是闷得慌。”
楚皇后听出她的冷嘲热讽,替胡七儿道:“欣嫔可真是不容易,皇上离不开她,而她又惦记本宫这身子,两头跑,瞧瞧,累瘦了。”
欣嫔?
兰宜怔怔看去胡七儿。
楚皇后又替胡七儿解释:“昨儿皇上来看本宫,说七儿乖巧懂事,又能常常说些笑话让皇上宽心,遂晋为嫔位,等宜妃你行册封礼之时,再把七儿晋为嫔位的事晓谕六宫。”
兰宜心里愤愤的,自己是才人时,胡七儿不过选侍,自己是贵人时,胡七儿也还窝在永巷,等自己是宜嫔时,她就成为贵人,现在自己册为妃子,她就随着晋为嫔位,总是这样尾随于后,端的让人生厌,而今听楚皇后亲切的唤她七儿,看来她不单单是在皇上面前得宠,也深得楚皇后的心了,这种看着天真无邪的女人,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
心里不高兴,嘴上还是要恭贺一番的:“欣嫔最能让皇上开心,怪不得连封号都这么别致。”
胡七儿正剥着一只橙子,看样子笨手笨脚,等把橙子恭敬的呈给楚皇后之后,她就伸出舌头舔着满手黄黄的橙汁,憨态可掬,惹得楚皇后欲作呕,也还是笑着骂道:“给你这么一搅合,这橙子本宫也吃不下了,琼玉,赏下去罢。”
胡七儿即嘿嘿笑着截住要往外走的高琼玉:“姑姑赏我。”
高琼玉忙双手奉上:“娘娘喜欢便拿去。”
胡七儿就狼吞虎咽的几口把橙子吞到肚子里,然后嘻嘻笑着,周身上下洋溢着未涉世的小女儿情态。
楚皇后给她逗得又是捧腹而笑,连说:“行行,你多来几次,本宫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兰宜看了半天热闹,忽然发现自己方才恭维胡七儿的话,她竟然没有回敬过来,明白她这样闹是刻意的,是不屑于搭理自己。
在楚皇后这里熬到快午时,该用膳了,兰宜告辞准备回宫,胡七儿亲切的过来挽起她的手道:“妾身陪姐姐一道回去,皇上说午睡时想听我讲故事呢。”
小人得志的嘴脸,兰宜耐着性子问:“怎么,皇上午睡还要听故事?”
胡七儿歪着小脑袋点头:“嗯,皇上枕着我的胳膊,一边听一边就睡着了。”
她描述的情景呈现在兰宜脑海中,恨得快把牙咬碎,自己进宫之后一路走来太过顺利,一直以为是皇上宠爱自己呢,却是为了另外一桩,皇上不过是想利用自己与兰猗的姊妹关系,从而方便打探公输家族的底细,成为他的棋子也还罢了,为何他瞒了这么久,突然挑明真相呢?把自己的心伤得鲜血淋漓,问宇文佑她是不敢的,虽然这位胡七儿惯常装傻充愣,但也可以试试看,于是兰宜道:“皇上对妹妹的宠爱真让人羡慕。”
胡七儿突然跑到她面前,装着满腹疑惑又满脸无辜的样子:“姐姐可是妃,我只不过是嫔,姐姐在我前头呢,怎么又羡慕起我来了。”
兰宜亲热的拉过她来:“姐姐是替你高兴,你看咱们两个是一起进宫的,那次选秀也只是咱们两个给选中,这是缘分,我还记得当时你见了皇上后大惊小怪的样子,御前失仪,当时可真把我给吓坏了,谁知皇上却开心大笑,把你留下了,大家都说你因祸得福。”
提及当初,胡七儿也来了兴致,“是呢,我也记得当时姐姐拿了把银狐合欢扇……”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兰宜一侧头,发现她脸色煞白,很是纳闷:“好端端的怎么了?”
胡七儿讷讷的摇摇头:“没什么,想起皇上此时大概在等着我呢,咱们快走罢。”
一路兰宜都在琢磨她的表情,进了皇宫回了自己的栖兰宫,终于如梦方醒似的,高声喊卞连顺:“去给本宫查查,皇上与银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明白了一件事,殿选时,当时的熙贵妃拿过那把银狐合欢扇,脸色突地变得不自然了,自己还以为她是妒忌扇面上的绣工呢,今个见胡七儿提及银狐便噤若寒蝉,才明白皇上与银狐之间必然有个天大的秘密。
卞连顺是先她进宫的,了解这一桩,道:“娘娘不必查了,奴才知道。”
兰宜忙道:“快说。”
卞连顺应了:“整个皇宫,没人敢提银狐,也没人敢用带有银狐字样或是图形的物事,因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叫苏银狐。”
最宠爱的妃子?
兰宜急切的问:“她人呢?”
卞连顺叹口气:“没了。”
兰宜不懂:“没了?”
忆及当初,卞连顺现在还是一脸的迷惑:“突然就没了,现在说起这事已经有几年,那时候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在传说苏妃娘娘真是狐狸修炼成了精,在人间勾留几年,尘缘尽就飞升了。”
这话兰宜不是很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概是那苏银狐遭遇了不测,害她的定是个厉害角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悔自己当初管妹妹要了那把银狐合欢扇,但也庆幸,庆幸自己又把合欢扇给扔了,否则,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既然所有人对“银狐”都不敢触及,那苏银狐必是皇上最爱的女子。
心下一酸。
转念又想好歹没出大错,也就暗自侥幸。
她这里正侥幸呢,贞熙皇贵妃就把当初的事给捅了出来,似乎并非有意,今个宇文佑宣鲁国公洪行良进宫叙话,因为贞熙皇贵妃是洪行良的孙女,宇文佑在午宴时要贞熙皇贵妃作陪,席间闲聊,贞熙皇贵妃听宇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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