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一个稍年长的警卫员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小声打断他:“傻啊?!跟她顶嘴?前几天不都是她送的吗?再多一天有什么关系?跟在后头看着她不就完了。”
说来也怪,众人都听说夏正廉的女儿温柔乖巧,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个夏芷耍起大小姐脾气来真是叫人头疼,要求多,脾气差就算了,做事还没头没脑,前几天她竟然还在前院花圃点火,要不是他们发现得及时,估计都能把房子烧了。
记得那天以后,看守夏宅的警卫们对夏芷可是闻风丧胆,把屋里的危险物品全部清了出来,平时他们身上连个打火机都不敢带了。局长家的大小姐,被禁足后发发脾气,他们也能理解,权当是小孩子瞎闹腾,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夏芷不顾两人在后面窃窃私语,拎着饭盒利索地下了地下室,刚才的两名警卫员一左一右守在地下室门口。
寒风略过,两个警卫员都缩着身子打着颤儿。地下室两个女孩的交谈声不时隐隐约约地传上来。
高个的警卫员凑近了室口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她俩还真认识啊?每次送饭都在下面聊半天,都快要冻死了。”
“她俩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肯定认得啊。说到底,底下那位就是个替罪羊,都被局长晾了这么多天了,肯定是什么价值都没有,过段时间就给放出去了。”稍长的警卫员一边絮叨着,眼还不时地盯着地下室口。
“是吗……对喽,我刚听我们队长说,今天那个双清市来的那个程警官在局里闹事诶,大半个局里的人都在那儿凑热闹呢!可惜了,我却得在这儿伺候个大小姐。”
稍长的警卫员连忙做了个嘘的姿势:“咱把夏家这位姑奶奶看好就谢天谢地了,哪儿有那闲工夫!”
他话音刚落,夏芷就拎着空饭盒爬着梯子上来了,两人纷纷噤声,把室门一锁,一如往常地跟着夏芷进了屋。
夏芷往餐桌前一坐,手拿着筷子却一动不动。刚刚那两人的谈话她躲在下面听得清清楚楚,难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不安占据了她的全部,这么多人守着她,通讯又全都隔断,自己基本就是与世隔绝,无能为力的失落让她完全泄了气。
越想越觉得没胃口,她索性把筷子一放,拖着步子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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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路的等待总是灼人心魄。
帝都审讯室规模本就一般,像今天这样一下子塞满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玻璃墙的另一边,一大群不明真相的旁观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一个个声音都是蚊蚋般大小,生怕一不留神被有心人听进去,惹出什么祸端来。
十年前的伊万恐怖组织事件,在局里一向是敏感话题,今天有人旧事重提,事态自然不一般。
他们一个个宛如雷达一样,三百六十度全面观测,随时注意着对面两人的动态。
有心细的人发现,对面平静的气息格外诡异,两人分明前一刻还刀光剑影,现在却相对无言。
没有人发现,王峰波澜不惊的面容中透着得意,而程思明的额角,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
他虽还是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桌下的双拳,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
夏芷前几天突然被禁足,他本想转托他人,可夏芷却私下派人给他传来消息,说自己可以脱身,计划照常。
他和夏芷都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毕竟知道此事内情者不多,夏芷是最佳人选。
他低头看表,躁郁之气难掩。难道,这个夏芷还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时,鉴定中心的结果已经送过来了。
王峰满心得意地把鉴定单拍在桌子上:“假造公安文件,证据确凿,先拘留处理!”
命令一下,立马有人进来抓人,看热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准备散场了。
终归还是一场闹剧罢了。
“王队!”一个警员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检察院来人了,正朝这边过来。”
“什么?拦住他们啊,这什么地方,也是他们能闯的?”
报信的警员面露为难之色:“是最高检察院的人,来头都不小,光是证物就装了三四箱,说是想跟我局洽谈,实在是不好拦啊!”
王峰转头看了眼程思明,觉得不能再放任事态发展:“先把他带走,你们把人引到我办公室,我亲自跟他们谈。”
“不用了。”
王峰看着已经找上门来的检察官们,愣了半秒,随即冷笑一声,问:“郑检,你这未免来的太突然了吧。”
他口里的郑检,全名叫郑繁,是他的旧识,也是市高检院的首席检察官,不少案子的起诉工作都多亏了他,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是盏省油的灯。
郑繁西装革履,虽是已过而立却还精神奕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事态紧急。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说完,他象征性地勾起了个微笑,话声却冰冰冷冷:“请你帮我联系一下夏局长,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别异想天开了,看在以往交情不错的份上,我劝你早点回去吧。”
局势开始焦灼,王峰寸步不让,以郑繁为首的检察院人员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让见也没关系。”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这一刻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又环望四周,找着声源。
程思明看到一切都在按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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