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冉才不会和他客气,直接接过来,顺势将原先寂淳坐着的板凳勾了过来,弯下腰往下坐,“嘶——”身体传来一种异样的疼痛,他尴尬地将板凳踢到了旁边,别过了脸开始吃鱼。
寂淳则是回到房间点上蜡烛,将干净的被褥铺上床,地上脏了的取出来放到了棚子下的大水盆中。找了皂角,开始清洗起来。
夜色渐深,宿冉已经回房间去了,看到床上铺的整齐干净的被褥,心中不由得有些愕然,那个和尚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静坐于桌边想看看这寂淳回来会做些什么,不料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烦躁地朝外面看了一眼,那和尚竟是还在洗衣服,顿觉自己这种行为有些幼稚奇怪,便脱了外衣翻身上床,盖上被子,不忘把烛火灭了。
秃驴,看你有什么脸进来!
胡思乱想了一通,宿冉终于抵不住袭上脑海里的睡意,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寂淳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向房内看了一眼,知道那人也睡下了,这样也好,免得再起什么争端。此刻天空已经漆黑一片,连绵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也终于停了,希望明日天气晴朗,这样也方便他们寻找下山的路。
时辰也不早了,他把门关上,在外间的一张桌台上睡下了……
“寂淳啊,一路上辛苦了。”慧空沧桑年迈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爱地问候着。
“师父,这是徒弟该做的。”寂淳恭敬地垂下头,谦卑回答道。
“路上可碰上什么新鲜事没?你这是第一次下山,想必对这武林形势有了更加深入的接触。”师父慈祥地笑笑,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像是对他这一路前行颇感兴趣。
脑海中突然现出那个桀骜霸气的男人,接下来便是一幕幕令人羞耻的画面,他一下子顿住了,有些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半天没有吭声。
“啊?为何不说了?”师父转过脸看他,那张熟悉慈祥的脸上早已失去了笑容,而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师父知道了……心知罪恶的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师父面前,低下头沉声道,“徒儿有辱师门,愿凭师父责罚。”
“寂淳,在你众多师兄弟中,你是悟x_ing极高最具禅心的,怎么会做出如此肮脏卑劣之事!是贫僧看错了……看错了……”只见师父背对着他,连连摇头。
“师父……”那些话像刀子般深深扎进他的心口,让他痛苦难当,这是他最为敬重的师父啊,自小师父就把他当亲人般养育教导,就连武功也是他亲身传授,而今,竟说出如此失望的话语来。
是了,他犯的是寺院最为禁忌的戒律啊,师父怎么会原谅他呢,颓然与苦涩让他茫然……心中的愧疚使他想再说些什么来弥补,可是……
“不要再说了,”师父一挥袖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你走吧。”
走?他从记事以来就已经在寺院了,让他走,他又能去什么地方呢?就像是瞬间被人夺去生命存在的意义般,他再也无法保持庄重与修养,无法控制地喊了声,“师父——”
“嘭咚……”重物落地的声音骤然间传入他的耳中,他从梦中惊醒!桌上放置的各种杂物被他梦中胡乱地一挥,尽数落在了地上。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仍然心有余悸。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急促地喘息着,平复内心的不安。此刻,从内室里走出一个男人,有些诧异地盯着他。
发觉男人出来了,寂淳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失态,找了扫把清扫地上的碎屑,那个男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在内室的门边上斜倚着,对着他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只要感觉出自己在那人的视线上,寂淳就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只好低头继续扫地,有几块杯子碎片迸溅到了桌子靠墙的角落,扫把无法将它清扫出来,他便将桌子搬着移动出更大的空隙,刚想将扫把伸进去,就听到宿冉一声惊呼:
“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墙上挂着的一幅有半面墙高的山水画缓缓地向边上移动,露出了掩盖在其后的一扇门。
这里竟然有一道暗门!宿冉心中一喜,大步上前仔细察看了一番,推测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一掌推开了门,黑暗狭长的通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进去看看!”宿冉微微侧脸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寂淳说,自顾自找了蜡烛点上就进去了。
寂淳想了想,取了几个果子放于袋子中,随即跟了进去,或许这里可以通往外面。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竟还是没有到尽头,宿冉蹲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并借着烛火看了看这隧道里的状况,潮s-hi沉闷,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两人继续向前走,累了就休息,歇好了继续前进,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仿佛彼此达成了什么约定,绝不会找对方说话似的。
这里漆黑无光,时间漫长得无法计算,两人都觉得腹中饥饿,加上疲惫,再一次停下了脚步。他们都不确信前面是否是出山的通道,按照其他人或许在走了这么长的路程而又不知方向后,就转身返回了,而他们二人,x_ing子中都有种冒险与尝试的特质,不走到最后亲眼看到,他们不会罢休。
仍旧是一片寂静,突然一声“咕——”的声响打破了这种安静的局面,寂淳朝宿冉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宿冉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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